富察氏慢慢说着,年世兰也渐渐回过神来。
“那么究竟是谁想要娘娘入园,正巧看见安贵人一事呢!”
“嫔妾觉得娘娘今日回来便是万幸,没有因为安贵人一事,当场发作。”
“否则娘娘现在岂能在翊坤宫中伤神,只怕皇上早已经怪罪下来了。”
情急之下,富察氏的脑子转的格外灵活。
年世兰听见这些话,也慢慢回想起来。
今日之事,的确有蹊跷。
“今日是个脸生的小宫女传的话,说皇上在太液池设宴,问本宫是否得空前去。”
当时她心里急着想见皇上,听见这话,自然觉得是皇上的旨意,也没再多加细问。
如今想来,定是有人故意将她骗去,就是为了羞辱她,更是为了激怒她发怒,好让皇上彻底厌弃她。
有这样心思的人,唯有那些与她不对付的。
“是甄嬛,是皇后,亦或是贤妃!”
今日太液池旁,福禄的话,她可是犹言在耳。
“是她们,她们想要害本宫!”
“她们个个都想要害本宫!”
年世兰一脸癫狂,言语更是激烈。
富察氏跪在地上,急忙附和道。
“是了,皇上身边向来给娘娘传话的,只有苏公公和小夏子而已,怎么凭空跑出来一个脸生的宫女。”
“只怕这是故意让人无从查起。”
“可不论是菀嫔,还是皇后或是贤妃,娘娘还是快别生气了,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到皇上耳中,只怕皇上还会怪罪呢!”
闻言,年世兰坐在椅子上,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去,一副自嘲的模样。
“如今皇上都不愿见本宫了,哪儿来的怪罪。”
瞧着年世兰的情绪稳定下来,富察氏这才从地上站起身。
“皇上此时不见娘娘,对娘娘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这些时日,娘娘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倘若皇上还如往常一般对娘娘,不是更将娘娘放在是非中不管不顾吗?”
“菀嫔失子已成定局,太后与各宫嫔妃皆有微词,娘娘纵使再过冤枉,可皇上也要给后宫众人一个交代,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才行。”
“所以不管皇上舍不舍得,总得要冷落娘娘几天才好堵住悠悠众口。”
“再说,若是皇上真在气头上,娘娘应该避一避才好。”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皇上总有一天会想起娘娘的好处来,到那时候相见不是更好吗?”
面对富察贵人的一番好言相劝,年妃坐在上首一脸不忿。
“本宫一时失宠,那安氏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实在是令人可恨。”
见年妃还不肯罢休,富察氏也被逼急了。
“那安氏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哪里能比得上娘娘尊贵。”
“皇上也就是觉得新鲜罢了,难道娘娘还不相信,这些年与皇上的情意吗?”
这话可算说到年世兰心中。
“任凭谁也分不了娘娘您的宠爱啊!”
富察氏虽然心中也有不满,可事实便是如此,她也颇为羡慕,皇上纵然生气年妃所做之事。
可到底没有太过分,甚至还让她位居妃位,坐拥翊坤宫。
被富察氏一通话,说的心中好受许多,年世兰这才放她离去。
......
自从安陵容得宠后,甄嬛与她的来往便少了许多。
每次沈眉庄带着安陵容前去看望,甄嬛都避之不见,久而久之,沈眉庄心中也明白甄嬛对于安陵容的态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日子长了,安陵容也能觉察出来,也不再与沈眉庄一路去看望,偶尔让沈眉庄带些东西去。
这样的懂事,反倒让沈眉庄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她月份大了,身子愈发笨重,宜修干脆让她不用前来请安,安心待在咸福宫养胎。
众嫔妃来皇后宫中请安,甄嬛与安陵容相邻而坐,可再无一句话。
宜修坐在上首翻看着敬事房的账册。
贤妃与齐妃眼神对视一眼,齐妃拉着富察氏自顾自说着。
“皇后娘娘也不必费事瞧了,这一个月来,皇上除了在景仁宫和延禧宫四五日外,其余的全是安贵人。”
富察氏瞧着齐妃算不得聪明,也是附和道。
“什么小门小户的出身,这才进宫多久就封了贵人,凭她也配!”
言语中不加掩饰对安陵容的鄙视与嘲讽。
安陵容坐在后面,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却又不能反驳,只能忍下。
一旁的甄嬛也听见,却再无当初的心情,肯为她出头,心中巴不得几人多说一点。
“安贵人这巧遇,俗话说得好,是老鸦挑了高枝了。”
欣贵人听见富察贵人这般编排安陵容,心中略有不忍。
“这安贵人出身再低,好歹也是个官家女儿。”
“出身低微又如何,先帝爷的良妃还是辛者库贱奴,不也一样能封妃。”
见欣贵人还为安陵容说话,富察氏不屑一笑。
“你不知道,这小户啊,自然有小户的好处,一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