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明白流朱这是担心自己,担心皇帝忍不了,去找旁人。
可她却一副气定神闲,显然是操控整盘棋子的棋手,淡淡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回。
“你们可听过汉武帝与李夫人的事情,李夫人因倾国之貌而得宠于武帝,而死前武帝想见她最后一面,她却以纱巾覆面,至死不肯相见。”
“只因为色衰而爱驰,是后宫中所有女子的噩梦。”
“只有永远失去和最为难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对于甄嬛一番话,浣碧站在一旁听到清清楚楚,随即心中恍然大悟。
“小主日日婉拒,为的可是欲擒故纵?”
“所谓欲擒故纵,最重要的还是在那个擒字上,纵不过是些手段罢了。”
“所以擒也要擒的得当,万万不能前功尽弃才好。”
等浣碧说完,甄嬛也将桌上的棋子都收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
宜修去找朝瑰公主的时候,派人将曹琴默也叫上。
果不其然,知道要和亲准葛尔后,朝瑰公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模样极尽可怜。
奈何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任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朝瑰公主的生母还活着,若是她不听话,两人皆活不成。
宜修劝了好一会儿,朝瑰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宿命就是如此。
整个人变得死寂,坐在那里也不愿说话,还没有出嫁,已然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从始至终,曹琴默站在一旁瞧着,心里宛如刀割般难受。
若是以后她的温宜也要被送去和亲,她可要将双眼给哭瞎了。
奈何她也只是个贵人,不能为女儿做些什么。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在宜修与曹琴默的操持下,朝瑰公主还是被送出紫禁城前往准葛尔和亲。
回去的路上,曹琴默神色恍惚,心中满是盘算。
身边的宫女也是感慨万千。
“公主当真是可怜,成个亲冷冷清清的,连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
这话正正好戳中曹琴默的心思,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太嫔身份低微,皇上本来就没把公主放在眼里,何况是和亲这种,老死不在相见的事情。”
“若不是皇后让她们母女相见,只怕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宫女一脸诧异道。
“皇上就这么一个妹妹,竟也忍心?”
听见这话,曹琴默心中冷哼一声。
帝王的薄情,她向来看的清楚。
“即使是亲生女儿,到了这个地步,皇上也不得不肯。”
这次还是有的选,有朝瑰公主送出去,可谁能保证下一次,不会落到温宜头上。
她可没那个胆子觉得,皇后与其她几个妃子舍得送自己的女儿。
瞧着周围高高的宫墙,曹琴默眼眸含泪,深深叹了口气。
“下次和亲不知道又该轮到谁了。”
突然,曹琴默心中想念温宜的紧,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快步朝宫中走去。
她定要为自己为温宜,争的一个好前程,绝不会让她落得个和亲边疆的宿命。
......
刚送完朝瑰公主和亲的仪仗出城,宜修抬眼就瞧见皇帝一脸失落的离开。
瞧着他走的方向,好像是碎玉轩,宜修心中没来由升起一阵恶心。
要远嫁公主的是他,如今一脸委屈怅然的也是他,还想借机博得甄嬛同情与关怀,当真是令人不齿。
宜修也不强求去皇帝面前晃悠,如今胤禛的心思都在甄嬛身上,若是不让胤禛得到,只怕日日牵肠挂肚,反倒坏事。
胤禛也没想到皇后与敬妃都将他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
碎玉轩里,甄嬛背对着门口,手中正绣着什么东西。
胤禛一脸落寞的走到炭火面前,只顾自烤着火暖手。
听到声响,甄嬛回头瞧见胤禛来了,忙起身行礼。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倒显得臣妾失礼。”
面对甄嬛略显娇媚的话,胤禛却是一脸严肃。
“刚送了朝瑰公主的仪仗出城。”
“朕进来的时候,瞧你绣的认真,便没舍得吵你。”
听到这话,甄嬛心中也明白,皇帝此时心中不好受。
“臣妾也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公主可还好吧?”
胤禛瞧了她一眼,依旧微低着头,一副无奈之色。
“她哭的伤心,朕也不忍心,出了城门便回来了。”
说完,他也不想再提伤心事,转而看向她手里的东西问道。
“你在绣什么?”
“臣妾本想着给皇上绣一个香囊,只可惜臣妾手脚粗笨,绣的也慢,只绣好了上面的龙,这底下的祥云还没想好该绣什么颜色呢!”
胤禛见甄嬛是给自己绣东西,心中很是欣慰。
“不拘什么颜色都好,只要是你绣的,你的心意便是最为珍贵。”
面对这话,甄嬛淡淡一笑。
“皇上身上一事一物都马虎不得,正如皇上所言,这香囊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臣妾更是不愿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