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要开学了,太过兴奋?
不应该啊。
郑孝祥多稳重一人,若说年轻些的卫泾兴奋地睡不着觉,才更有信服力些。
他见几人不信,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草纸来。
“诸位且看。”
沈筝接过一张草纸,看了一眼后,又偏头看了看许主簿手中的草纸。
两张草纸上的内容,一模一样,是最简单的启蒙内容,从字迹来看,也出自同一人之手。
郑孝祥解释道:“这上面的内容,是在下一一誊抄,用作给孩子们初次读写的。”
沈筝心下一震。
那厚厚的一沓草纸,起码得熬好几个时辰才誊得出来。
她问道:“您整宿整宿不睡觉,就是为了给孩子们准备这些?”
郑孝祥点头,“每个孩子一份,在县学中时,在下能带着他们学习,若有不懂之处,在下也能及时解惑。待他们回家后,还能拿出来与家人同看。”
沈筝定定看着他,再一次觉得,他与自己印象中的人在逐渐重合。
这世间没了那人,却有千千万万个他。
她捏草纸的手微微用力。
“这上面的内容,最多只够孩子们学上几日,那几日后......”
“几日后在下再誊一份新的内容便是。”郑孝祥接话道。
他见沈筝神色复杂,难得笑道:“到时您与山长,莫嫌在下浪费纸张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