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不听为静!”
翌日夜晚,又见长蛇阵的火把向狄道方向而走。
“奇怪!”
“这张飞玩什么把戏?”
杨陵心头更是疑虑,豲道城众将也是不明所以。
到了第三日,张飞又教了张苞一招,让张苞直接搬酒在城下痛饮,更是让几个军中勇卒扑戏,再遣了几个嗓门大的勇卒不停的谩骂杨陵。
虽然城头的军将很想出城将张苞这五百兵给端了,但杨陵再次下达了不得出城的严令。
“张飞越是骂我,就越是急于求战,待张飞粮尽,必然退去。”
“哼!这种阴谋诡计,岂能骗得了我!”
杨陵心中更坚定了死守不出的应对战术。
一直到了傍晚,战况有了变化。
就在杨陵以为张苞又会如昨日一般离去时,却见远方锦旗飘动,一支兵马汹涌而来。
“杨陵小儿,可认得大汉车骑将军张飞?”张飞持矛大喝。
杨陵亦是不甘示弱:“我杨家世代公侯,岂会认得你这屠豚卖酒的匹夫?”
张飞哈哈大笑:“以前不认识,今日就认识了。俺就问一句,你是降还是不降?”
杨陵冷笑:“张飞,你都让你儿子来骂了三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你兵马不多,又无攻城器械,见豲道城易守难攻,故而想激怒我出城。”
“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
张飞将长矛立在地上,扬鞭指道:“杨陵,俺戎马数十载,什么坚城没见过?你以为俺攻城就只会遣人骂阵吗?”
“豲道城壕深城峻,这的确是易守难攻之地,但凡你这城池换个地方,俺都得退兵。”
“只可惜啊,这豲道城依渭水而建,你可曾听过灌水淹城?”
杨陵脸色骤变,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两晚上城外的火把,强忍内心的慌乱:“张飞,你休得诳我!你当我会信你吗?这城池是你想灌就能灌的吗?”
杨陵腿有些打颤,暗中又问杨定:“杨都尉,渭水真的能灌城吗?”
杨定摇头:“我也不知能不能灌城。但莪听过先帝水淹太寿破袁术、水淹下邳破吕布、水淹邺城定河北。”
顿了顿,杨定也有些心虚:“这张飞好像也参与过先帝水淹下邳破吕布一战,恐怕是真的知道如何灌城。”
张飞冷笑一声,喝道:“杨陵,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开城投降,俺保证对豲道城秋毫无犯!二,据城死守,俺今夜就引水灌城,让整个豲道城为你的愚蠢而陪葬!”
城头的守卒顿时多了慌色,窃窃私语。
杨定也是头皮发麻:“明府,要不我们降了吧!若是渭水真的灌了豲道城,我等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城内本就有心慕汉室的士民在,倘若得知是明府激怒了张飞,恐怕会杀明府献城。”
杨陵闻言,不由打了个冷颤。
如今曹丕以魏代汉的时间不久,心慕汉室的士民不少。
麴演张进的叛乱也才平息没多久,若是杨陵执意要死守而引起豲道城被淹,这后果难以预料。
可若是投降,杨陵又委实不甘心:“我等若降,万一其他郡守住了,我等事后定会被问责。”
“更何况,你我家眷都在长安城,若是降了,家眷岂不是遭受屠戮?”
杨定再献计道:“明府若不愿真降,不如诈降!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解南安之危。”
杨陵顿喜:“都尉有计,还请速速道来,若真能解了南安之危,我必为你表功。”
杨定低声道:“明府可假装投降,大开城门,准备酒水出城,在城外渭水河畔犒军;我则在城内设下伏兵,待张飞醉酒疏于防范时,明府再引张飞入城。”
“素闻张飞此人好酒,若是醉酒了,必然不作防备。趁其不备,我以伏兵掩杀,定可成功!”
杨陵眼前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就怕张飞不信。”
杨定笑道:“明府勿忧,张飞若不信亦或者信了又挟持太守入城,我这伏兵都不会动,明府就继续诈降。”
“倘若其他四郡能守住,我料张飞孤军也难以留在豲道城,届时明府再趁着张飞退兵时反杀,足可脱罪!”
杨陵抚掌而笑:“都尉言之有理!就依照此计!”
当即。
杨陵准备了酒水,大开城门,亲自来见张飞:“下官杨陵,不识天兵威严,奈何职责在身不敢轻易言降。”
“如今将军要水淹豲道城,下官不忍城中士民百姓遭受无妄之灾,甘愿舍弃自身名声。请将军入城后,能善待士民,我死亦无憾了。”
杨陵一边说,一边抬袖捂脸,佯装无颜见人。
张飞连忙上前扶起杨陵,安抚道:“杨太守为了豲道城士民,肯弃暗投明,是汉室之幸,俺又岂会怠慢了士民。”
杨陵乘机道:“为感谢将军大恩,下官特意准备了酒水,犒劳众军士。”
张苞凑近道:“阿父,出城的几乎都是文吏,城内武官一个未出,谨防有诈。”
杨陵吃了一惊,暗道失策。
张飞喝斥道:“你这孺子,杨太守真心来投,你岂能对杨太守不敬?还不快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