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局长办公室定下了破案的比赛,陆城和赵黎星都忙得热火朝天。
一队的人都知道,两个人这是都绷着一股劲。
但其实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其他人想的那么水火不容。
赵黎星兼任了快两年的行政职务,如今陆城就任,自然要将手里的队长权限的事务移交。
陆城这个人话不多,却总是能在倾听后问出他想要了解的问题,不废话,直捣痛处。
和他接触下来,赵黎星感觉还不错,派个精兵强将总比派个酒囊饭袋好。
12月的第一天,赵黎星把手里的案卷资料都整理好,回办公室找陆城。
陆城的眉眼冷峻,他手指在侧面过了一下,抬眼问道,“你都用完了?”
赵黎星把一份A4大小加了塑封的本子拍到他桌面正中间。
“嗯,这是自陈队病退后一队这两年的全部新增案卷,原本都在这了。”
他指了指那本册子,上面写着“2016-2017年案卷概述”。
“这是概览,我总结了一下。陆队你得好好看,可别辜负了我的心意。”
陆城微笑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抬头,“上周日来报案,两个孩子失踪的那件事有着落吗?”
赵黎星拉开椅子坐下,“我正好要说这事。”
“德林一中的那个小女孩找到了,说是要去上海看演唱会,在车站过闸机的时候被安检人员发现了。”
“市六中的小姑娘……我们的人排查了周边所有街道在失踪节点前后三天的录像,发现了一辆邻省牌照的白色面包车,车辆最终消失在301省道三家口路段,现在可以确定诱拐绑架的可能性很大。”
赵黎星想了想,“我说两句案情”。
“在六中读书的叫李予馨,比她妹妹李予爱大三个月,可是李予馨失踪当天家里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李予爱,兴趣班放学的时候保姆没有接到,家里人特别着急,当晚就来报警了。“
陆城手里握着一支黑色中性笔,笔盖扣在尾巴上,他一下下的用笔盖敲着手心。
“家庭情况怎么样?”
赵黎星说,“李玲玲询问了姐妹俩的父母,说是李予馨失踪当天他们都不在家,保姆去接了没接到,以为孩子自己去玩了,没回家。但她的父母在做笔录的过程中似乎很避讳提到自己大女儿,反而多次要求先找李予爱。”
陆城笔一顿,“他们对李予馨并不关心。”
“是。李玲玲问询的过程中,特意询问了两人的特征和穿着,两个人立刻就说出了李予爱的穿着和相貌特征,但对李予馨却显得很陌生,只说了一句比李予爱矮点、胖点,至于穿着,他们的说法和家里的监控完全对不上。”
陆城问,“你有没有考虑监守自盗的可能?”
赵黎星眉头一沉,“你是说父母或者保姆故意隐瞒有效信息,拖延时间?可是就算再偏心,也不至于把孩子卖给人贩子。何况她们父母一个是国企中层管理,一个是高校思政老师,并不缺钱,根据银行反馈的征信结果,并没有任何借贷记录,最近半年也没有大额支出。”
“现在先确认孩子的安全,局里派了多少人过去?”
赵黎星答,“咱们这胡伟和王越信领队,李玲玲后勤支援,二队借了三个人。我通知了离得最近的巩家湾派出所支援,特警队出了10个人,我一会跟他们第二辆车走。”
陆城略微思考了会,拿起衣服跟他出去,“走吧,一起。”
赵黎星利落地点点头,“好。”
*
上午八点,孙艺坤准时走进了戚家的琼山别墅。
其实孙艺坤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戚家的这栋别墅,在地图上是叫远山别墅,为什么不叫琼山别墅?
忠叔每天早上过来迎接他,把他送到三楼。
忠叔说,“那是因为叫琼山寓意不好,琼同穷音,老爷是做生意的人,多少觉得晦气。”
孙艺坤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指望着忠叔回答,但他却原原本本地告知,这真是难得。
于是他没忍住多嘴了一句,“这个好像更看重个人理解,琼浆玉露也带个琼,但说起来就让人想到王母娘娘被子里的酒,这不是很美吗。”
忠叔笑笑没有介意,“除了发财、富贵之类的词,剩下的只要有一点不好的寓意,哪怕原本是好字,也不能用。”
他提醒道,“这毕竟是主人家的宅院,一会进去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孙艺坤脸有点红,“好,不好意思了忠叔。”
忠叔摇摇头,他把大门推开,跟孙艺坤说,“孙老师,你自己上去吧,厨房那边煎着中药,我去看一看。”
孙艺坤想说点什么,但忠叔已经走远了。
以往都是忠叔或者女仆帮着敲门,这让他自己来,他还是有点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