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人在靶前站,就是将生死交到了老天的手里。
众贵女诧异不已。
“这南伽公主竟玩得如此之大。”
“我听说,他们南越皇室,经常用这种法子练习射箭。”
“这也太恐怖了,就是个寻常壮汉,恐怕也禁不住这种事吧?”
“我从前就听说,有人被当做箭靶作弄,吓得都尿失禁了。”
“夏三姑娘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扛得住这种惩罚?”
人群中,郑妍锦及她身边的两个贵女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一个贵女道:“此前在大殿之上,这夏桉出尽了风头,今日这报应来了吧?”
另一个贵女道:“就是,得罪了三皇子妃,她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郑妍锦也是心中一阵冷斥,也该让这个小庶女吃吃苦头了。
让她处处占尽风头。
南伽公主邪魅地勾勾唇,盯着夏桉脸上的表情。
却发现,围观的人都已经吓到瞪眼捂嘴,夏桉脸上脸上的神情竟没有丝毫变化。
她对着侍从喝道:“抬靶!”
一众下人将预先备好的箭靶移了过来。
夏桉转头望向了那个草编的圆形箭靶。
欧阳从霜见了那箭靶,腿一下子就软了,她赶忙上前拉住了夏桉的胳膊,小声劝她:“桉儿,太危险了,我们跟南伽公主再说说,换一种惩罚方式吧?”
夏桉没有回话。
南伽是练武出身,求她换一个,她就能手下留情吗?
不会地。
她会有数种惩罚人的方式,且哪一种都不会轻巧。
她今日就是想让她难堪的,让她换一个惩罚方式,说不定会更加令她难堪。
她对欧阳从霜笑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南伽戏谑地看着夏桉:“夏姑娘,你不会这个时候退缩吧?”
夏桉转过了头,与南伽公主对视,面上浮起轻盈的笑意。
“怎么会?听闻南伽公主善骑射,我相信您的箭术,即便站在那靶前,南伽公主不会伤到我半分的,对吧?”
南伽心中冷哼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还没有表现出丝毫惧色。
她意味深长地对着夏桉笑笑:“夏姑娘自然是要往好处想。”
夏桉知道她在与她玩心理战术。
她没有表现出害怕,定是让她觉出了一丝不爽。
可怎么办,她此刻就是没有觉出害怕。
南伽见她表情依然淡淡,心想,你还真能硬撑。
平时在他们南越皇宫,那些陪她练了几年箭术的宫人,一旦听说今日要练真人靶,都还是会禁不住双腿发抖,冷汗津津。
她一个官差家的小女子,未经什么风雨,面对这种危险的惩罚,怎可能丝毫不害怕?
她轻蔑地盯着夏桉脸上的笑,哼,硬撑是吧?看你能撑多久!
她开口,煞有其事地跟夏桉解释规则:“一会儿,夏三姑娘只要站在那箭靶的前面就行。下人会根据你的身形,在你的头顶上方,双耳两耳,以及身体两侧,双腿两侧,分别在箭靶上为我标注出目标点位,我会随机挑一个目标点位,射出一箭。”她与夏桉饶有兴味地对视,“就像夏姑娘说的,你莫要害怕,我的箭还是很有准头的。”
说着,对夏桉客气伸手,“夏姑娘请吧。”
夏桉朝她淡淡点头,从容地朝着那靶子走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害怕是人之常情,即便夏桉这个时候退缩,她们也都能理解。
这夏三姑娘就这么毫无抗拒地走过去了。
这也太勇了吧?
“她一会儿,不会,不会也当众那啥吧?”一个贵女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可别说了,若真如此,我们大乾女子的脸可就全被她丢光了。”令一个贵女忍不住将眼睛移到了别处。
郑妍锦身旁的贵女说着风凉话:“她也真是的,求求饶又能怎样?又不会少块肉?可她这般走过去,是没准真的会少块肉的。”
欧阳从霜实在听不下去:“夏姑娘此时代表的可是我们整个的大乾女子,你们说点吉利的,她若能安然度过这一关,也是为我们所有人涨脸,说明我大乾女子有勇气、不怕事。她若求了饶,你们脸上能有光彩?”
众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到这会儿谁还看不出来,这南伽就是故意来刁难夏桉的。
定是为着上次夏桉在朝会上赢得南伽公主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想着过来报复她。
她们虽与夏桉没什么交情,可这种时候,家国面子才是大事。
众人收起胆颤的心思,均点点头:“是啊,如此说来,夏姑娘一定要挺住才行。”
郑妍锦轻摇着手里的团扇,看着欧阳从霜。
这个夏桉何时跟欧阳从霜走得这样近了,让她如此替她说话。
欧阳从霜在贵女圈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夏桉还挺有心机嘛。
在众人的注视下,夏桉走到了箭靶的前方。
然后在靶子前面站定,双手自然交叠在身前。
一个做南越装扮的下人依照规则,沿着夏桉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