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自内心的肯定。
刚才的那一幕,大家都看见了。
叶晨是真的在乎皇帝吗?不,因为她知道,皇帝已经亲政,太后娘娘就算真的生气,一时半会儿也拿着皇帝没有任何的法子。
官员知道又如何?有几个有胆子真的造反的?
如此她还不如给皇帝找个台阶,救下郁旭。
从前她只是想着,避宠,或者是讨好不挨打就行,现在她要主动了。
兄长出事,太后跟皇帝决裂,这虽不能说怪叶晨,可到底与叶晨有关,可她必须要振作,总要做点什么。
她不是谋士,之前上战场也只是先锋官,对于这里头的弯弯曲曲的道道总是不清楚的。而今,不得不去不想,不去盘算。
只是这样的成长太疼。
太后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可怜叶晨,也可恨皇帝。
怎么如今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诚如皇帝所言,无论是他抢占民女,还是说随心所欲的惩治官员,其实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最要紧的是,皇帝心无百姓,是非不分,心里阴暗扭曲。
太后抓着心口的衣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曾经听话的皇帝变成这样。
或者说,到底是自己如何刺激皇帝了?
也别说做母亲的不宠爱皇帝,看着郁家荣耀万分,可是最出色的郁方,从来都是站在辅助君主的位置上办事,从未越俎代庖。
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为他铺路,郁家为他护航,怎么就让他怨念这么大!
若是旁人,太后这会儿想的可能是怎么弄死他,可偏偏这个人是她的儿子,现在唯一的儿子。
看着太后娘娘面色痛苦,郁方心中也跟着难受,“姑母。”
想要宽慰,却说不出来。
怎么说,皇帝年纪小不懂事?可是你听听他那话说的,辩无可辩。
太后摆了摆手,也是可笑她要强了一辈子,最后折在了儿子身上。
回到宫殿,太后坐在主位上,将国舅也叫进来了,杨氏跟郁旭在外面候着。
太后伤心是真的伤心,可眼下太后微微的抬着头,眼神犀利表情严肃,“现下没有外人,哀家想听听对于今日的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国舅是长辈他先站了出来,“圣上脾气大,许是年轻气盛的原因,等着年岁大些便好了,现在是安排人引导他为主。”
比如说现在的太傅没将皇帝教出来,那就换个人便是。
还有就是百官也要盯着点,时常在身边规劝。
“规劝?兄长觉得规劝有用吗?”太后觉得皇帝已然病入膏肓!
当初接那个什么农女进宫,皇帝一意孤行。后来又是叶晨,闹出多少事了,皇帝改变过主意吗?就算是百官跪死了他往心里去吗?
太后就没见着皇帝对朝堂什么事上心,心全用在女人上了。
被太后训斥,国舅低着头不再说什么。
太后将视线又放在郁方身上,郁方抿了抿嘴,而后站了出来,“夺权。”
软的既然不行,那就来硬的,趁着皇帝羽翼未丰,直接重新让太后掌权。
现在皇帝都已经这样了,你若是不管,以后亲政时间越长地位就越稳固,下次再起什么冲突,不定真敢抄郁家满门。
忠君是要的,可是郁方不想死。
“不可。”谁知郁方说完国舅立马反驳,“为了郁家百年基业,求太后三思。”
太后重新听政又如何,皇帝始终是皇帝,不可能太后将先帝其他皇子叫回来,继承皇位。就算是太后熬着,等着皇帝有子,他们辅佐小皇子登基,你就能保证人家不会为自己的父皇报仇?
外戚弄权本就会受人诟病,到时候新帝长大,太后年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郁家落寞了。
“臣认为,先顺着圣上,待圣上平定怒火后,再跟圣上商量引导。”还是要用温和的法子,不能同圣上闹僵了关系。
太后听着冷笑,连自己的兄长都是这个态度,就枉论其他官员了,“兄长可知道,为何叶家特别?”
高立之战,将士们饱受瘟疫折磨,在明确的不会有援军的情况下,他们以死战换了太平,如何能不被优待。
叶铎无召入京是该罚,你哪怕皇帝将人关进大牢,太后都没现在生气。
皇家暗卫,那是保护皇帝不管任何时候不会受到危险的,而不是用来动刑的侩子手!
女儿被抢占入宫,儿子被皇帝惩罚的断子绝孙,你让叶老将军如何自处?如何想的开?
你让叶家军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若是他日再有这种事,谁为国家谁为百姓冲锋陷阵?
就是个昏君!
若是由着他这么闹,江山迟早都被他败没了。
等着他日全都当了亡国奴,郁家这就能落的着好了?
国舅不敢对皇帝不敬,可面对太后层层逼问,却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太后骂了几句,只觉得越骂越累,一个劲的揉着眉心,“方哥儿,你觉得先如何做?”
太后已经定下来,一定是要夺权。
“先拿下御林军。”郁方一字一句,在宫里,太后必须要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