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抹了抹泪道:“你既有此把握,为何不让我去求她?咱们阿功也少遭些罪啊!”
徐来福不悦的睨了王氏一眼。
“求她?你以为就是求求就算了?官府那张嘴就是五十个钱,还不算赔偿那小寡妇损失的,她用在官府上的钱,不都得叫咱们给她堵上?那得多少钱,一百个钱也打发不住,难道真的要卖房子卖地吗?到时候咱们住露天地儿,喝西北风啊?”
王氏被噎的哑口无言,可是一想到长子要去修长城,心里就滴血般疼。
“那也不能不管阿功啊,那可是咱们的亲儿子啊!”
徐来福面色微缓,长长一叹:“我也知道他受苦了,可是如今也是没法子,等我从小寡妇那弄来钱,再去弄回来阿功,这次让他也吃些苦,长长记性,真是没脑子!”
王氏一听,横眉道:“你有脑子!那么厉害怎么让一个小寡妇玩的滴溜溜转,我看这个家早晚毁到那小寡妇手里。”
徐来福脸色一变,斥道:“放屁!你想到她变成这样了?你能耐你治得了她了?还不是让人家耍着玩!”
“你才放屁!”
夫妻俩就这个问题又吵了起来,最后徐来福无奈的嘶吼道:“好了好了,吵有什么用?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小寡妇吧!”
王氏愤愤不平,“怎么想?现在连阿姑都站在她那头,那天还敢动手打我了,我是没辙想。”
徐来福眉心动了动,阴险的扯了扯唇角。
“有阿母在,那就不愁没机会下手,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只要弄死了那小寡妇,她的钱财也好,田地也罢,早晚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王氏止了哭声,有些向往起腰缠万贯的日子,对长子服苦役的伤痛也少了些,与徐来福又凑在了一处嘀嘀咕咕的商议如何害人。
司聪自然知道徐来福两口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是不会等着他们冒坏水害她,她已经着手准备搬家的事了。
进入了一月,正是天最冷的时候,积雪遍地,北风四起,路上的行人更是少的可怜,更别说赶集的人了,除非特别需要,没人选在这个时候出行。
而叶琛则是个特例,还是每个集日都去赶集,一是还有些草靴可以售卖,二来是给司聪找房子。
叶琛是个负责任的人,不过几日便在县城城边,找了一处独门独院,三正两厢的房子。
司聪还在月子中,不便去看房,便叫金花跟着去瞧了瞧,金花一眼便相中了。
司聪许了她特权,觉得可以就付定钱,只等她出了月子就搬家。
那之后,金花与银花就常往来于县城与村子之间,每次去都不空手,一些暂且用不着的东西逐渐的搬了过去,这样子小心翼翼的,就到了司聪出月子的日子了。
徐来福长子徐功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徐来福二子徐名捎回来消息,徐功不日便要押往边城修长城去了。
王氏听闻后,嚎哭了一夜,终是一病不起。
她这一病,徐来福父子饭都吃不上了,徐老太太在司聪出月子的前一日,被徐禄叫回了家。
司聪觉得甚好,她正不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呢,徐老太太此时回去的正合她意。
她曾侧面与徐老太太聊过,徐老太太的意思是,到死都要跟着长子,在这处生活了一辈子了,也从来就没打算离开。
司聪还能说什么,就徐老太太这身板,未必能熬到徐安长大成人,人家有现成的成年儿子孙子不指望,干嘛要指望一个胎毛未退的小婴儿呢!
所以,司聪打算继续瞒着她进行搬家的事宜。
出月子这日,司聪便叫金花银花给帮忙找孩子的各家每家送去一斤粮食,另外她亲自给村长家加送了一条猪肉送去,说是还在丧期就不请大伙吃饭了。
村长也理解,寡妇门前是非多,能少些来往还是少些吧,谁知道哪个长舌妇又传出来什么不好的谣言来。
徐来福之前也想了多种毒害司聪的办法,都苦于司聪家大门看的太紧,他们是无从下手。
只等着她出了月子请满月酒呢,趁乱下了毒药药死她,没成想人家直接取消了满月宴。
非但如此,第二日天不亮,一家子坐牛车去了县城,就再没回来。
徐来福坐在门槛上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他怎么就玩不过这小寡妇了呢?
他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她一个坐月子的小寡妇,哪来的精力出去找房子,靠那两个丫头片子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有人帮她。
左思右想,除了花婆,那就只有隔壁那个光棍了。
他早就怀疑俩家一起做了买卖,这下就更加的确定了,那个光棍,一定与小寡妇不清白!
想想居然笑了出来,机会终于来了!
正暗自得意间,徐老太太推开院门进来,怀里抱了个包袱。
徐来福脸色沉了,“这么大的事情,阿母竟不知情,可见人家根本没拿你当回事。”
徐老太太面色如灰,抱着包袱的手紧了紧,心里也是极其失落。
与二儿媳在一起生活了也有十几年了,从未像这段日子般融洽温暖,吃的是从未吃过的面食,穿的是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