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梅王妃又开始装病了。
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总是装病也不是办法,毕竟这些人里还有很多王公贵族,也不能都得罪了。
无奈之下,只好将世子纳妃第二日就外出的消息放了出去。这样一来,便把张婉瑜推上了风口浪尖。
人们都猜测这张家孙女并不得世子的欢心,世子也是出于对圣上的尊重才不得已纳了她,给个名分而已,约摸着,连洞房都不曾入过。
张婉瑜在沉寂了三日后,终于现身,给司聪这个正妃行迟来的敬茶礼。
“妾身拜见世子妃娘娘,这两日妾身身子不舒服,恐怕过了病气给您,没来给您敬茶,还请世子妃见谅。”
张婉瑜微垂着头,娇娇柔柔的给司聪磕头敬茶。司聪脸上挂着雍容华贵的笑,道:“妹妹快请起,都是一家人,可不用这么客气。”
随侍的婢女扶起她落了座,张婉瑜眉尖若蹙,道:“世子妃宽容,妾身不能逾矩,该有的礼数还是得守着。”
司聪淡淡一笑,道:“妹妹住着可习惯?”
张婉瑜微不可察的滞了一下,勉强笑道:“劳世子妃惦念,住着还好,有三位妹妹陪着,倒也不寂寞。”
司聪微微挑眉道:“当初妹妹的住处不是我安排的,想是三位妹妹爱热闹,吵着妹妹休养了,我这就安排她们几个去东苑。”
转头对孙嬷嬷吩咐道:“你这就走一趟,叫她们三个都搬到东苑去。”
孙嬷嬷领命出去,张婉瑜微微欠了欠上身道:“妾身谢世子妃体恤,给世子妃添麻烦了。”
“不妨事,你是侧妃,本就该有自己的宅院,因着妹妹进门仓促,我也不曾帮上什么忙,日后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来找我便是。”
张婉瑜弯唇笑笑,眉峰一转,露出哀怨之色。
“姐姐,你会怪我吗?”
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司聪还有些丈二和尚,微愣片刻,道:“妹妹说什么呢?姐姐怎么听不懂啊?”
张婉瑜紧蹙着眉头,泫然欲泣。
“妹妹知道姐姐心里一定怨恨妹妹,那日在长庆候府,妹妹是真心帮助姐姐的,并无觊觎世子之心。只是见了世子之后,心里边再也容不下别人。这月余以来,茶饭不思,几乎丢了性命,祖父才不得已去求了圣上。姐姐,您若是怪罪,妹妹给您赔罪了!”
说着,张婉瑜起身又跪了下去。司聪忙起身去扶她,道:“妹妹快起来,我有什么好怪罪你的。世子是何等身份,没有你,也有旁人。说不定哪日,这府里就又迎来了一位侧妃呢!”
张婉瑜哀戚的看了司聪一眼,落下了两滴泪来。
“姐姐真是贤惠,难道姐姐就不害怕吗?”
“怕什么?”
张婉瑜有些不解的道:“姐姐不怕别的女人分了世子的宠爱吗?”
司聪微微苦笑,“怕就不会了吗?”
她轻叹一声:“男人要变心,你是管不住的,他不在家里也会在外边,你看是看不住的。”
张婉瑜微微一愣,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忧愁和哀怨。她轻声说道:“可是,自古以来男人就是女人的依靠啊!如果失去了丈夫的关爱与呵护,那我们这些女子又将如何生存下去呢?难道真要孤独终老吗?”
司聪不赞同的道:“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女人为什么要围着男人转?”
张婉瑜懵懂的看着司聪,司聪道:“女人也要自强自立,有自己的事情做,别把心思都放在如何取悦男人上面,尤其是心思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期望越深,失望越重,最终就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张婉瑜若有所思的沉思片刻,咬了咬唇道:“世子,就是这样的人吧!”
她神情哀怨忧伤,不用她说什么,司聪也知道,世子与她,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突然有些感同身受,韩铮对那个人的钟爱还真是无可比拟,圣上赐婚又如何,该不屌还是不屌。
不由得叹息出声,“妹妹也别想那么多了,世子还年轻,不定性也是有的。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会与妹妹亲近了。”
张婉瑜眼里透出希冀,问道:“真的?世子真的会喜欢我吗?”
司聪看着她无比期待的眼神,竟有些不忍打击。
“妹妹聪慧可爱,世子怎会不喜欢,世子终究是还是要回来的,妹妹还愁什么。”
张婉瑜漂亮的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丝娇羞。
“妹妹岂敢当,若论博才多学,妹妹不及姐姐的万分之一。那日在长庆候府,姐姐可是出尽了风头,令妹妹望尘莫及呢!”
她这话便有些揶揄与讽刺,司聪刚刚对她的怜悯也荡然无存,露出主位者惯有的微笑,道:“我也不懂得什么,只是世子酷爱看书,平时也喜欢与我交流,姐姐我这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学了些,现学现卖而已,不当妹妹这般赞誉。”
张婉瑜神色一僵,笑容凝滞在脸上,尴尬的抽了抽唇角道:“世子与姐姐志同道合,才会与姐姐说这些的,可见世子对姐姐的爱重。”
司聪淡淡一笑道:“瞧妹妹说的,世子是咱们姐妹的丈夫,也一样会爱重妹妹的。妹妹别急,等世子回来了,我与世子好好说说,叫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