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她怎么来了?
凤九卿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懒洋洋地看了眼帘子外的人影:“天青确实是我的侍女,让她进来吧。”
“是。”
帘子外的人影匆匆离去,凤九卿摇摇头,他没想到墨凌居然会吃这种闲醋,不就是平常送饭送药的人侍女多看了他几眼吗?
最多也就是因为看他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碗而已,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还非得搞个帘子,搞得好像他被金屋藏娇了似的。
都不给碰,还不许别人接近他。啧,男人心,海底针。
凤九卿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总感觉墨凌是在拿他当猪养,但他没有证据。
可怜的系统终于能从凤九卿地魔爪之下逃脱了,天知道这些天凤九卿闲的发慌,撸秃了他多少猫毛,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不多时,就有脚步声逐渐接近,凤九卿坐了回去,单手支着头,闭眼休憩。
“公子。”
这声音,一听就是天青那丫头。
“你下去吧,这里有天青就行。”
“是。”
那人走后,天青掀开帘子进入内屋,对着凤九卿福了福身:“多日不见,公子似乎圆润了不少。”
凤九卿睁开双眼,无奈地看了一眼天青:“确实多日不见,天青也是越发地伶牙俐齿。怎么不多陪陪你弟弟,公子我最近闲得很,没什么事情。”
天青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凤九卿:“逐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天青也该回公子身边了。公子,这是沧浪传回的信件。”
凤九卿接过来打开一看,面色逐渐凝重,半晌后叹息一声:“怎么想退休就这么难,一个个的不是在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就不能安分点吗?”
天青跟着幽幽地叹了口气:“公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还不到二十?那些老大人基本都是七老八十才会致仕,公子正值花样年华,怎么只想着退休呢?”
凤九卿微微一笑:“天青,你看我还有升官的机会吗?”
天青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没有。但公子你可以造反的,皇帝轮流做今年到你家。”
这丫头胆子真大,什么都敢往外说。亏得刚才已经将墨凌留下的暗卫打晕了,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凤九卿摇了摇头:“天青,你家公子我只对做——皇帝有兴趣。”
做字拉的很长,充分突出重点。
天青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小声嘀咕道:“就怕公子最后吃到的是爱情的苦。”
系统也跟着默默吐槽:他已经吃过了,还吃了三天,甜蜜的苦哦。
凤九卿当然听清楚了天青的话,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将手上的信件点燃,看着它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飞花楼背后的人不是晏儿的兄弟就是他的叔伯,大概率和夕台楼的幕后之人是同一个。一个个的我在的时候都像个鹌鹑似的,没想到背地里的手就没收回去过。”
天青地眼神落在脚尖的地板:“他们明面上伸手的话,大概会被公子你直接把爪子剁了。”
凤九卿被天青逗笑了:“天青,你这几天是去专人培训过一门课程,叫做如何拆自家公子的台吗?”
天青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凤九卿将灰烬吹走后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他是皇帝,我总不能护得了他一辈子。让沧浪把信上的东西透露给晏儿,我一个退休老人,就不掺和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了。”
“好。”
晚上多日不见人影的墨凌突然出现在了凤九卿的院子里面,凤九卿眼神一亮,不自觉地扬起三分笑容:“阿晏,你来了。”
“嗯。”
墨凌将人揽进怀中,眼神却落在天青身上,天青无端觉得今夜好像格外凉爽。
“她就是你的侍女?一双手白皙娇嫩,看起来不像是伺候人的。”
凤九卿忍着笑,一回来就来找天青的麻烦,某些人的醋味都快熏到他了。
“在夕台楼用的习惯了,天青虽然不做重活,但泡的一手好茶,很合我胃口。”
“合你胃口的只是茶?”
墨凌挑眉,这丫头通身的气度不像个侍女,倒像是哪个官家小姐。而且这张脸显然不只是眉清目秀,放在京城都算得上出挑。
这样的人,会甘心只做个丫鬟?
凤九卿眸中带着隐隐笑意:“当然只是茶,阿晏以为会是什么?”
墨凌握着凤九卿的手,缓声道:“卿卿说是茶就是茶吧,正巧我身边缺一个奉茶丫鬟,就是不知道卿卿肯不肯割爱?”
天青性子直,必然是不适合放在晏儿身边的。
凤九卿眼眸微转,突然将手收回来,背对着墨凌,气呼呼又委屈巴巴地道:“阿晏富有天下,却连我的丫鬟都要抢。也是,再好的茶喝多了就腻了,阿晏想要的不止是奉茶丫鬟吧。”
“只是不知道我这个旧人,是不是只能闻笑而哭。”
墨凌原本只是呷了一口闷醋,却没想到竟然让凤九卿会错了意,还把人给惹生气了。
“余不是这个意思。”
凤九卿转身直视墨凌:“那阿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