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一刀将陆有钟拍晕,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得让他为他所做的事情一点一点付出代价。
刀被凤九卿扔回了地上,今晚的风很大,呼呼作响,吹得人七零八落。
凤九卿回去的脚步都是恍惚的,怎么会是兰书长公主呢?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她是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啊!怎么会让人杀他呢?
凤九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又是怎么睡过去的。
另一边,替凤九卿送完了东西的丙辰正在墨凌面前复命。
“回禀主上,所有东西已尽数送到。但属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整个村子里面只有老人和小孩,几乎没有青壮年的男丁,但庄稼却都种的好好的,而且几乎每家每户都能听到哭声。”
“属下询问后得知,村里的男丁要么去给刘大善人当长工了,要么就是进惹事了大狱后被送到了城西矿场。属下一连探访了好几个村子,几乎都没有男丁。”
墨凌合上奏折,眼神落到丙辰身上:“查。”
“是。”
阳光驱散了所有黑暗,又是新的一天。
“哎,你听说没有,昨天陆大善人府上,闹鬼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说是陆大善人还被那恶鬼弄伤了双腿,昨天晚上半个随州城的大夫都去了。听说已经去请了城外的高僧回来做法了!”
“怎么会,陆大善人做了那么多好事,怎么会被恶鬼缠上呢?”
那人对着他招了招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告诉其他人。”
“听说是那个被冥婚的女人,回来报仇了来了!”
听到此处的人大惊失色:“那女人不是自己上吊的吗?”
另一人得意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那女人不是上吊,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这才回来报仇了!”
“这,怎么会,陆善人不是最慈善不过了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谁说得清陆善人的钱来路到底正不正?没准是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另一人似乎有些气愤:“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去年陆员外还免了你家的租子,你这是忘恩负义!”
“我呸!哪里是免租,那是我男人换的!”
随州早市热闹非常,街头巷尾叫卖声络绎不绝,流言也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到了每一个角落。
就连足不出户的凤九卿,都听到好几个版本的流言。而流言中心的陆员外,此时正高烧梦魇。
“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睡在床上的陆有钟不断地抽搐叫喊。
师爷摇了摇头,走回王靖身边:“大人,要等陆员外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去了。”
王靖地三角眼闪烁出一丝精光,顺势起身道:“那本官改日再来看陆员外。”
李二狗的案子一时间没有进展,李二狗虽然言之凿凿他姐是被打死的,但存于府衙的卷宗却写得是上吊自杀,仵作的验尸结果也符合上吊而死的特征。
最主要的是陆家不同意开棺验尸,尽管墨凌以案件有疑为由强制开棺,得到不过是一罐子骨灰,验无可验。
而李二狗杀人案,凶器,目击证人都有。李二狗说他在陆府门口坐的一夜,却无人为证。陆家的少爷陆远倒是没有火化,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很多证据都消失了。
不仅如此,墨凌让人强行开馆还激起了民愤,导致不少百姓堵在客栈外面,向他们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更有善堂的义士打上了门,要为陆员外讨一个公道。
原本的是陆家做了恶事遭报应的流言也变成了白云锦为了名声强行开馆,导致惊扰了亡灵,害的陆家出了事。
这里面谁真谁假,又有没有人故意挑拨,谁说的准呢?
凤九卿坐在二楼,眼睁睁看着墨凌刚出门就顶着一头烂菜叶子回来,也有些忍俊不禁。即便是这样,墨凌依旧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夜深之时,墨凌接到了丙辰传回的消息,矿场并无异常,但李大狗变成了哑巴,什么事也问不出,只会比划一些让他无法明白的话。
“阿晏这是有心事?这么晚还不休息?”
墨凌将信件收起,抬眼看向来人:“卿卿怎么来了?”
凤九卿笑笑,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夏日燥热,煮了些清火的茶,阿晏尝尝?”
墨凌接过凤九卿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之后觉得确实舒心不少。
凤九卿一遍帮墨凌添上茶,一边轻声道:“之前脚伤没好,走不远,所以闲得无聊和李二狗闲谈,他说在他定罪之后,那些衙役将他送去城西矿场的路上,他借机逃了出来才遇上的我们。”
凤九卿站起身给墨凌揉了揉太阳穴:“阿晏,我记得我们是从南门进城的吧,去城西矿场,也要从南门出发吗?”
墨凌脑中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好像突然有了答案。消失的男丁,善堂武功高强的义士,以及从南门去城西矿场结合在一起,给了墨凌一个猜测。
墨凌伸手将额头的手拿了下来,将人拉进怀中:“卿卿,你可真是余的福星。”
“嗯?”凤九卿无辜地看着墨凌:“阿晏,怎么突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