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长宁的粮食怎么会运往北境,劫粮食的又不是他!
凤九卿眼神中带着些许震惊,而后忽然明白了,定是有又有人在给他甩锅,但他不信墨凌一丁点都看不出劫走粮食的人不是他。
所以更有可能是墨凌选择了另一条路,顺水推舟是吗?
别人给他递了刀,墨凌顺势将刀横在他脖子上,如果他没能澄清自己,便是整个大越的罪人,如果他澄清了,就是有心之人的污蔑。不管哪一个,都怪不到墨凌头上去。
他扶墨凌登基,又教他助他稳住朝堂三年,他不信墨凌不清楚太师的为人,可墨凌依旧没有选择他。
现在看来,他不论是做太师还是明卿都做的很失败,做太师徒弟想杀他,做明卿爱人不信他。
凤九卿自嘲一笑:“太师不会做这种事!太蠢了,虽然太师不在乎名声,但他不会自毁名声。陛下与太师朝夕相处三年,难道不清楚太师会不会做这种事?”
墨凌当然不信太师会做这种事,可他猜不透那个男人。若他想做个良臣,为何会在那三年里独揽大权,让朝堂只知太师,不知帝王。若他想做个逆臣,可他偏偏突然退隐,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他既然想消失,为何又将明卿送到他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那个男人城府太深,他看不透,猜不出。
“朕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证据明晃晃地摆在朕眼前,朕难道装看不见吗?为何明卿字字句句都在为太师辩解,难道明卿觉得,最近发生地桩桩件件事都没有太师的手笔吗?他既然已经退隐了,为什么还要插手朝堂之事?”
凤九卿看着墨凌的眼睛,心中一字一句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他心疼一个叫墨凌的大傻子!想帮那个叫墨凌的大傻子!因为他想保护那个大傻子!因为他不想他喜欢的人在朝堂上独木难支!
他当初退隐的时候专门告诫过他手下的人,以后对待墨凌要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帝王,尽到他们做臣子该尽的责任。而他手下的人也都做到了,否则墨凌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就掌控整个朝堂。
“太师从未主动插手朝堂之事,陛下就如此不信任太师吗?也如此不信任明卿是吧。可不论是明卿还是太师,都从来没有对不起陛下一星半点。”
“这一切都不过有心之人的污蔑,陛下难道宁愿相信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的污蔑之词,也不愿相信和陛下待了三年的太师和与陛下同床共枕的明卿吗?”
墨凌脸色冷凝,寒声道:“朕谁都不信,朕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凤九卿背后的伤口刚才被甩到地上的时候被拉扯到了,现在正一阵阵的抽痛着。
他小声地抽气,过去近二十年,他从来没觉得伤口这么痛过,比之前受过的所有伤都痛。
“所以陛下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墨凌并不比凤九卿好受,他心中隐隐作痛:“明卿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凤九卿直直地望着墨凌,眼神认真且笃定:“明卿没做任何伤害陛下的事。”
墨凌眼神中带着深沉的失望:“到现在了,明卿你还要骗朕?”
凤九卿缓缓站起身,平视着墨凌:“我没有。”
墨凌收回目光,靠着椅背,垂眸道:“告诉朕你是怎么下的毒,又是怎么给太师传递的消息,还有怎么买通小琪子刺杀的朕的。只要你一五一十都告诉朕,朕可以既往不咎,从轻处理。”
买通小琪子刺杀墨凌?这都能被那些人摁在他身上,而且看起来墨凌好像还信了?简直离谱!
他买通小琪子捅自己一刀,会有什么收益?收益是苦得要死的药和被刀扎的痛?他看起来疯了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凤九卿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缓缓摇头道:“除了信是我传的,其他都不是我做的。陛下觉得我找小琪子捅自己一刀,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我给陛下下毒,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一个让自己受伤,一个是弑君之罪,这种没有收益的事情,明卿为什么要做?”
墨凌冷声问道:“那你到朕身边,又是为了得到什么?”
凤九卿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有些冷,和往常并不一样。
“一开始是见色起意,后来是错付真心,陛下觉得,明卿还能图什么?”
墨凌眼中的失望更甚:“口口声声真心对朕,结果却是想要朕的命,明卿,朕该如何信你?”
凤九卿低头轻笑,眼中的泪都笑了出来:“看来无论如何解释,陛下都是不信的。陛下可敢给明卿三天时间,明卿保证一定会查出实证来证明明卿的清白。陛下的隐龙卫不是一直监视着明卿吗?区区三天,明卿也不可能在隐龙卫的重重监视下逃出去,陛下敢让明卿尝试吗?”
墨凌也笑了,但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明卿觉得你在朕这里还有可信度吗?”
可话刚说到一半顿住了,他对面之人的俊美的容颜不似以往明媚灿烂,明明没有哭,却比以往哭起来更让人心碎。
他就那样看着他,也不说话,仿佛被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
墨凌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捏住了一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