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他活着的时候,你们都不愿意承认他,甚至给他取名字叫弃,逼得他和你们断绝关系。现在你们还是不承认他,既然如此,陆丞相请回吧,我们沈家不欢迎你!”
沈老太君带着愠怒,双眼通红地瞪着陆丞相,一脸的痛心和不满。
沈夫人连忙宽慰道:“母亲别气,陆相只是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而已。您得好好保重身体,要是气坏了身体,卿卿也会难受的。”
沈老太君哼了一声,沈夫人一边给沈老太君拍着背,一边望着陆丞相道:“陆相,此事千真万确,是国公爷回来告诉妾身的,国公爷说,此事是陛下告诉他的,明卿的的确确是兰书妹妹的亲生儿子。”
“只是在二十年前,被那婢女换走了。兰书妹妹生产当日,丞相大人您不在京城,兰书又是难产,生了许久都没生下,我和母亲急着去请御医,便给那婢女钻了空子。相爷您但凡想一想,如果明卿真是那婢女的儿子,那婢女如何会给他起名叫弃。哪个母亲会这么狠心,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弃?”
陆钰后退了几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可能!那我是谁!我是谁!”
陆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陆钰,反倒是想起当初明卿问过他,如果他是娘亲的亲生儿子,他会如何?
他当时回答的是不可能,还说他会护着他的嫡亲弟弟。难怪他说完之后,明卿就放过他了,还答应了他的条件。
如若明卿真是他的嫡亲弟弟,那当时明卿的反应就是正常的。
所以明卿当时是在暗示他吗?
他当时也觉得外祖母对明卿太好了,好得有些不正常,又听舅舅说明卿像早亡的大舅。他有想过去查明卿到底和沈国公府有什么关系,也确实去查了,只是什么都没查到而已。
他怎么就没想到,明卿可能是他的嫡亲弟弟呢?
陆丞相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如果二嫂说的是真的,那他都做了什么啊!
让他替陆钰去将军府受辱,和他断绝关系,去乾元殿骂他,又在他失宠后上奏请求责罚他!
陆丞相突然想起当初他上奏之时,陛下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原来当时是陛下在点拨他,可他根本从来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他一心只想护着陆钰,从来都不曾考虑过陆弃的处境,也从不曾为他着想过!
那孩子自小他就厌恶得紧,从不待见他,府中的下人都是看菜下碟的,他一直都知道陆弃在丞相府过得不好。
可他不过是一个庶子,过得好不好谁在意呢?
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幼身体不好,需要仔细将养的陆钰。
谁曾想过偏偏是那个被他们忽视,被他们薄待的孩子,才是原本该被他们万千宠爱的孩子。
他们生生将原本该被他们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孩子逼得再也不愿和他们有半分关系!
陆丞相闭上眼睛,死死的皱着眉头。陛下知道,母亲也知道,想来那个孩子也是知道的,可他们为人父母,却什么都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他们这样的父母!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们在骗我!都在骗我!”
陆钰一步步往后退着,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婢女的儿子!他不是丞相府嫡幼子吗,自小他的母亲就是兰书公主,怎么可能会是不是母亲的儿子!
“不可能!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陆钰根本接受不了他的身份,哭着跑了出去。
“钰儿!”
陆玦看着跑出去的陆玦,心中复杂,可到底陆钰是他放在心中宠了二十年的弟弟,他怕陆钰出事,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兰书懵了很久,回过神来之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仰起头看着沈老太君,一字一顿道:“母亲,您是骗我的,对吗?”
沈老太君收回手,用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沉痛道:“兰书,为娘何时骗过你?亏我还以为你们来国公府是为了送卿卿最后一程,却不想你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吧。你们走吧,想来卿卿也是不愿见你们的。卿卿有我这把老骨头为他操持身后事就够了。”
陆丞相猛然睁开眼睛:“他怎么了?怎么就身后事了?他不是被太师劫走了吗?”
沈老太君悲痛到极致,根本说不出话。
沈夫人叹息一声,缓缓道:“卿卿也是命苦,好不容易得了陛下宠爱,谁知竟然被太后和瑞王算计,被陛下一箭射到了江中,至今杳无音讯。卿卿还在为陛下挡刀时中了瑞王的毒,听说无解,一个月后必死,这都过了一个月了,卿卿只怕已经、已经回不来了。”
兰书整个人无力地坐到地上,她才知道的亲儿子,就没了?
那可是她生了很久才生下来的心头肉啊!
为什么!
兰书自问一生从未做过任何恶事,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在惩罚她吗?罚她当初对陆弃的漠视?
可她当初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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