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一直被相爷关在一处院子内养胎,倒也相安无事。
她是没到生产的时间,但那日一碗安胎药下肚之后,却突然见了红,很快就发动了,但却迟迟生不下来。待她生下孩子之后,却因为力气耗尽,晕了过去,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她拼死生下的孩子。
她得知陆弃的身份后,实在无法再对眼前的孩子有半分怜爱,于是淡漠道:“我不是你娘亲。唤我公主吧。”
但那孩子却不依不饶,非要叫她娘亲,甚至说他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的钰儿不是她亲生的!
她当时只当是陆弃嫉妒她的钰儿疯魔了,陆弃平日里就养在之前那婢女养胎的院子里,相爷曾吩咐过不让他出来。这次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陆弃当时还说了什么,但她根本无心听,很快便有那小院的侍女将陆弃拖了下去。
也因为经此一遭,她怕陆弃会对她的钰儿不利,便吩咐以后不许陆弃靠近钰儿和她,之后除去宫宴那一次和陆弃替陆钰去将军府那次,她便再没见过陆弃。
但现在母亲告诉她,陆弃才是她的亲生孩子!所以当初陆弃说的都是真的,他真是她的儿子,可他当时才三岁啊!
她根本不敢想,陆弃三岁就知道他自己身世,那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眼睁睁看着她们对陆钰万千宠爱,而他只能咽下所有委屈,甚至还被她们送到了祁阳郡随州城的老家,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完这些年。刚回来却又被她们送到将军府顶替陆钰,难怪他一早就准备好了断亲书,他这是不打算认他们了啊!
她愧对了自己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补偿,她的孩子就没了,甚至临死前还带着太后和瑞王给他的污名!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她地孩子过得这样苦!有什么惩罚冲着她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孩子!
兰书眼中不断沁出泪水,当初卿卿代陆钰去将军府时有多庆幸,现在便是成倍的后悔痛心!
当心痛到无以复加之时,兰书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扑通!”
“夫人!”
“兰书!”
“妹妹!”
与沈国公府此时乱成一团不同,太师府内此时一片祥和安宁。
原本被沧浪接出去的人又回到了太师府,开始改造荒芜了一个月的太师府。
凤九卿看着胡乱生长的野草,忍不住摇头道:“都说物是人非,没想到还能看到人是物非的一天,世事难料,啧。”
“主上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属下有一个消息,不知主上有没有兴趣?”
沧浪挂在屋檐上,悠闲地看向凤九卿。
凤九卿随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抬头瞟了沧浪一眼:“你是在模仿蝙蝠吗?需不需要我让祁年用绳子把你绑在房梁上,你还能更像一点?”
“好呀好呀,元帅,用粗的还是细的?”祁年看热闹不嫌事大。
沧浪咚的一下跳到地上,躲到月白身后。
“谢主上好意,但还是不用了,要成了蝙蝠可就没法靠近小白白了。”
凤九卿单手撑着头,懒洋洋道:“什么事?”
沧浪挑眉压住笑意:“沈国公府眼下正在给明卿办葬礼呢。陆丞相一家也在,听说兰书公主哭晕过去了,主上可要去看一眼?”
葬礼?
明卿的葬礼?
什么鬼!
他活的好好的给他办什么葬礼?
糟了,他似乎好像忘记告诉外祖母他还活着了!
哦豁,这下玩大了。
外祖母肯定把他的身世告诉陆丞相一家了。
就,很难说。他真没什么兴趣回陆家,以陆丞相那个老古板的性子,他若回到丞相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他这人一向随性,无拘无束,只怕陆丞相连他吃饭都是看不惯的。
他暂时不打算给自己找个爹来管自己,哪怕是亲爹。
凤九卿幽幽地看着沧浪:“你很想去?”
想啊!当然想,有热闹谁不想看?但在接触到凤九卿的目光之后,沧浪一秒正色道:“没有,绝对没有,主上你看错了。”
凤九卿收回目光,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品尝了一口。
“也罢,府中多无趣,你们便随我去看看也无妨,给自己上香这种事,我也是头一次。”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嘴角齐齐抽了一下。
亏得天青带领大家整理太师府去了不在此处,否则只怕凤九卿即将收到来自天青爱的说教。
“元帅,为啥你是给自己上香?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卿那不是一个月前风光一时的贵君吗?”
祁年抓了一把头发,满脸疑惑的看着凤九卿。
不知道为啥,凤九卿突然有点羞耻,他轻咳了一声道:“问沧浪!”
沧浪冲着祁年挑了一下眉,一副我要给你讲八卦的模样开了口:“明卿是主上的化名,你知道的,我们家主上那是一个俊美无涛,风光霁月。那陛下看了一眼我们主上的真容之后,那叫一个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我们主上本来也不想和陛下有什么,但奈何不了陛下的疯狂追求,主上很快就和陛下坠入爱河,两情相悦,你侬我侬,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