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刚要转身,徐明曦想起了什么,又对她说:“帮我下几张帖子,过几日邀几位小姐碧霄楼,赏琴曲,小聚。”
金儿应下。
徐府的热闹徐白榆尽收眼底,嫉妒不必说,但是眼下她更清楚,重要的是过几日太后的“秋赏宴”。
徐若雨,徐清云近几日对她的冷嘲热讽更频繁了些,无非是认为她已经没了姨娘,且成了徐府最没有价值的女儿,对她的态度更加肆无忌惮。
徐白榆此时在徐府的境况着实不尽人意,下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瞧寒星院落魄至此,伺候的也是越发敷衍,残羹冷炙不说,连日常洒扫都是推三阻四。
秋怜一个一等丫鬟,也曾斥责训诫过底下的小丫鬟,怎奈并不被人放在眼里:
“哎呦,秋怜姐姐,我还敬着你唤你一声姐姐。咱们院除了我还在这,其他丫鬟咱就另投主子了,也就我还忠心姑娘。
这所有事都让一人做,怎么做的完,姐姐若是看不过眼,便亲自动手吧,我还要去烧水呢!”
“你!”秋怜气的哑口无言,只暗骂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徐白榆自屋内出来:“秋怜,不必与她多说废话。随我去主院。”
那丫鬟满不在乎的翻了一个白眼,扭头进了小厨房。
“小姐,她!太过分了!”
“如今的我们如砧板鱼肉,若是不慎,哪日死的都不知晓,或是遭遇意外,或是被投毒,或是如娘亲一般。”
秋怜有些害怕,担忧的问徐白榆:“那我们怎么办啊小姐!”
“无妨,娘亲不是给我们留了保命符了吗?”
“嗯?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保命符。”
徐白榆不再做声,抚了抚裙摆向杨氏主院走去。
杨氏近日可谓是春风得意,讨厌的容氏死了,名声挽回了,那个小贱蹄子,改日,在曦儿成亲前略施小计也悄悄弄死,竟然和她的曦儿抢男人,真不识好歹。
待她没了,曦儿的王妃之位也坐得更加舒心了。
杨氏这般想着,嘴上禁不住哼起了小调。
有丫鬟忽的传报:“夫人,大小姐来了。”
“嗯?徐白榆?那小贱蹄子来寻我做什么,嫌死的不够快吗?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小丫头能作什么妖。传进来!”
徐白榆挺胸抬头,虽然身着素服,却干净整齐,不见一丝落魄,她目色清冷的看向杨氏,款款行了一个晚辈礼。
“夫人。”
杨氏的厌恶之情毫不遮掩,手上剥着果子,也不正眼瞧她,懒散的问道:“你有何事?”
“还请夫人屏退下人。”
徐白榆不卑不亢。
“笑话,这是我的院子,还有什么可背人的!你愿说就说,不愿说就滚出去!”
言语尖锐,并无一丝客气之意。
徐白榆也不恼,抚了抚鬓边的发丝:“夫人可以不用屏退,只是若是一会被旁人听见了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夫人,我姨娘临终之前,我见过她的,她同我,说了一些事情——”
杨氏大惊,原本斜倚在软榻的身子倏地直起,秀眉竖起,如临大敌。
“全都出去!”
片刻后,屋里仅剩杨氏与徐白榆二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氏起身,逼近徐白榆:“若是此时我要了你的小命,我有一万个理由能撇清自己,外界只会知晓你受不得姨娘离世的痛苦,随母而去!”
“夫人,你当我为何敢孤身前来。此事你猜有几人知晓?
若我死,那些人便会迅速散播这个秘密,夫人如何堵的住悠悠众口?况且,此事关乎三房,若是被三房的人知晓,你猜会怎么样?
我可是听说最近三妹妹同容王走的很近呢,他会不会替三妹妹出了这口恶气呢?那时三妹妹年幼,而且恰逢她的母亲突然病倒,只怕还不曾怀疑吧——”
“你!”杨氏做梦也没想到,那容氏居然临死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徐白榆这个小贱人!
在她的眼皮底下,她们到底何时见过面的!
杨氏怒火攻心,舒心日子还没过几天,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你想做什么!?”
“无他,我只想在体面的留在徐家,给我一切原本我该得的,夫人可不能苛待我。”
一边说,一边还做作的表现出恭顺的样子:“当然,我也会一如往常,敬着夫人的。”
杨氏极力平复激动的心绪,瞧着她那酷似容氏做派,闭了闭眼,恶狠狠道:
“我答应你!你嫁人之前,徐府上下不会有人将你怎么样!”
“如此,那便多谢母亲了。
对了,母亲也不要想着插手我的院里的事,不然小心后果自负奥。”
直到此时,她才恭顺的喊了杨氏一句“母亲”。
说完,也不在乎杨氏的脸色,直接出了房间。
杨氏挥落了桌上的所有茶盏,怒喊:“贱人,贱人!母女俩全都是贱人!”
屋外的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方才还笑逐颜开的夫人,怎么突然发了如此大的火气。
大小姐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徐白榆领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