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汉一听愣在当场,他举了举手中的拐杖,又指了指自己浑身上下,然后非常无辜的看着楚一凡。
没想到越虹正好出来,刚好听见二人这段对话,越虹没好气地道:“老不正经!”
秦老汉还以为越虹是在骂自己,所以老脸通红,楚一凡嘿嘿一笑:“老不正经咋的了,我总没去人家棋馆遛弯吧?”
越虹白了他一眼:“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你…”
“凤圣仪你死哪去了?还不跟着小姐,这半夜三更的,小姐要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越虹冷冷道:“不用!”
在没有灵力的洗刷下,越虹也显得老了,看上去与三十多岁的人差不多。
她最近很心烦,所以打算趁着月色去海边走走,散散心!
最近脑海中那个白发白袍身影随时都在出现,尤其是晚上做梦都能经常梦见,就是看不见此人正面,好像一直有股神秘力量在阻止她看见此人。
为此越虹最近头痛不已,而且她还发现隔壁那占天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经常在天地棋舍二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不是贪欲,更谈不上爱慕,更多的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可怜,所以些令越虹极度反感。
定建七年,也就是定王爷篡位七年后,老皇上暴毙在后宫妃子床榻之上,随后新皇登基。
新皇国号天元,新皇定志邦原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任何本事没有但把吃喝嫖赌那是玩出了极致花样的。
天元二年,皇上下令修建酒池肉林,搜罗天下女人,无论是否婚配达到标准皆可入宫享受荣华富贵。
天元三年,皇上下令废除科举,实行买官卖爵制度,一时间百姓苦不堪言,官僚之风攀比腰包不讲学问。
各种苛捐杂税巧立名目,老百姓喝自己家井水都得缴税,更有甚者你但凡走官道也要收税。
以前当兵的一年总能进老百姓家搜罗个一次两次,但被上司知道后都会有不痛不痒的处分。
现在是当地官府带着当兵的到百姓家搜罗,而且一个月能光顾好几波,整个天元国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中。
越来越多灾民到处流浪,民不聊生卧尸千里随处可见,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即便如此朝廷不但没有收敛相反更加变本加厉,搞得民怨四起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的一切暴行。
可想而知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又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百姓,手拿锄头扁担走路都东倒西歪,怎么又能经受得起朝廷的兵勇?
极日镇虽然远离朝廷,但朝廷的“恩宠”却没有因为极日镇远而疏忽。
极日镇游客已经极少看见了,更多的是数千朝廷的兵勇,还有就是当地走路都东倒西歪的渔民。
当地渔民从天元三年就开始打三斤鱼上岸,必须得上交两斤,稍微不合适让你三斤都得统统上交。
朝廷兵勇数千人就是来极日镇专门盯死这些渔民的,很多渔民实在受不了就不愿意出海,结果被活活打死丢在海中喂鱼。
原本还算富足的极日镇变得十室九空,没了游客、没了渔业资源,当地渔民还不如内陆百姓。
整个极日镇生意最好的莫过于济方堂与浪雀楼了,浪雀楼本来就有官方背景,虽然生意下滑得厉害,但还不至于做这种事不给钱。
而济方堂就惨了,越虹、凤圣仪都从幕后走到台前了,因为生意实在火爆,人手完全不够。
那秦老汉已经是属于要别人照顾的样子了,哪里还有能力帮到药铺忙。
就连隔壁天地棋馆也歇业了,占天棋与诸葛继基本在楚一凡这里算得上是个全职伙计了。
但是十个病人差不多有九个都没钱给医药费,而且时不时的还在药铺顺走点吃食。
好在楚一凡经常为那些兵勇看病,济方堂目前还没有受到过多的欺负。
一天忙碌下来,掌灯时分占天棋呻吟一声舒服的坐了下来,他一手捶腿一手揉腰。
“我说老弟你图啥?你这一天开门赚不了钱不说,还亏一大截!”
“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开门还多承受一份风险,不如像我一样关门算了。”
楚一凡摇摇头:“济方堂在一天这极日镇生命就有一天保障,我再关门了百姓死伤即刻会成倍数增长的。”
“或许他们本该就这个命,你救得了他们一时能救他们一世吗?”
楚一凡指着已经闭眼靠在凳子上打盹的秦老汉道:“尽我所能,至于结果不重要。”
第二天开始极日镇的太阳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从海面灰蒙蒙的升起来,发出的光芒不再是温暖,相反有种清冷的感觉。
济方堂前又排起了长队,携老抱孤的大多都不是病,很多都是因为太饿造成的。
楚一凡无奈,只得让恭立与诸葛继架起一口大锅在内堂院子里面,干稀不论的煮上了一大锅。
在无数当地百姓眼中,楚一凡早就超越了医生的范围,基本上是活菩萨的形象了。
就是那些个横眉竖眼的兵勇看见楚一凡都一副笑脸,从来不给楚一凡难堪。
当然为了省事,楚一凡早早的就让越虹与凤圣仪这俩惊世骇俗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