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序又晕了好几天,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醒过来了。
谢天谢地没死,不然他们就要跟着陪葬了。
醒来后贺笙拎着他的耳朵告诉他,“遇事你先跑,不用管我,我能管好我自己,死不了。下次别挡我前面了,本来可以大家都没事的,结果你主动挡刀受这么严重的伤。完全是无妄之灾。听见没?”
赵淮序眨眨眼,嘿嘿一笑,“听见了,听见了,阿姐,真好。”他抱住贺笙的腰,“阿姐真好。”
贺笙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会长记性的,忍不住又重复,“下次再遇见了快跑可以吗?”
赵淮序毫不犹豫摇头,“可是,阿姐会受伤。”
“不会受伤,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会疼,不要,阿姐疼。”赵淮序低头,“阿姐,不要疼。”
贺笙一下就没了脾气,算了和他计较什么,说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贺笙无奈捏他的脸,“算了算了,等你回到京城肯定也没有人能伤到你了。”
“嘿嘿,阿姐,好。”他蹭蹭贺笙的手。
——
再往后的路一切顺利,到达京城时是黄昏,天边的火烧云漂亮又瑰丽,占据了大半天空。
吕响难掩激动,他们真的顺利把人带回来了!脑袋保住了!不止他的保住了,他的兄弟们的脑袋也保住了!太好了!
说起进宫面圣这件事贺笙还有点紧张,毕竟那个人一点不高兴就能让她人头落地。不过她又没干什么事,纯是走个过场,都到这儿了,见见他爹她就能去找她爹了。
这样想来上次见贺吕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
进宫以后贺笙跟着吕响一路往前走,抵达传说中的御书房!
推开门,有一位老人在书案后写字,看他装扮应该就是皇上了,至于他在写的东西,或许是陶冶情操练的书法。
他放下笔看向他们,“回来了?”
吕响跪下行礼,随后开始汇报情况,事无巨细,路上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贺笙在后面充当透明人,低头盯着地板发呆,这地板什么材质?
赵淮序在她身旁低头玩她的衣角。
以至于吕响突然开口cue到他俩时,没人反应过来。
吕响戳一下贺笙,贺笙立马回神,“草民贺笙叩见陛下。”
吕响:“这位就是救了殿下的人 ”
皇帝上下打量贺笙,点头没做评价,他又把目光转向赵淮序,“淮序抬头,还认得朕吗?”
赵淮序不认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里,他叫鹿衔。
贺笙也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本名叫淮序,赵是皇帝的姓,所以他全名是赵淮序。
皇帝走下来,走到赵淮序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逼着他和他对视。
“赵淮序。我是谁?”
赵淮序胆怯摇头,甚至因为他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这个举动让他感到害怕。他下意识寻求贺笙的帮助,“阿姐,阿姐。”
皇帝一语不发,最终长叹一口气,“把御医都叫过来,所有御医都过来。”
贺笙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应赵淮序,呃,这皇帝也没发话,她就当没听到吧。
“他为何叫你阿姐?”皇帝突然问她。
“回禀陛下,殿下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我,殿下又失去记忆,于是认为草民是他的阿姐。”
皇帝捏捏眉心,“朕知道了。”
很快,太监领着一群御医乌泱乌泱进来,这些御医年纪有大有小,年纪大的胡子全白,被太监拉着走这几步路大口喘气,气还没喘匀就赶紧跪下磕头。
“挨个给殿下看看。”
这么多御医进来,御书房显得拥挤,人多了味道也杂,贺笙偷偷溜出去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
想来人多眼杂,皇帝也不会注意他。
皇帝是不会注意她,但有人会注意她。
自从贺笙从赵淮序的视野里丢失后他整个人就心不在焉,几次想从御医手下跑走,都被太监按住了。
又轮着被几个御医诊了脉,赵淮序再坐不住,挣脱着就要出门。
“坐下,不可无礼!”皇帝沉下脸呵斥。
如果赵淮序没失忆,他可能会畏惧,但他现在不仅失忆还失智,自然不会理他。
两个太监硬把他摁在座位上,皇帝问吕响,“依你看,殿下是因为什么不安?”
吕响闻言开始在屋里找贺笙,惊觉人不见了之后他暗骂,老天,跑哪儿去了,陛下眼前都敢偷跑的吗?
“回禀陛下,属下认为可能是殿下找不到他熟悉的人了。”吕响低头,“硬着头皮开口,毕竟殿下,对……都不太熟悉。”
皇帝抬眼,“那个女人呢?”
“属下这就出去找。”
“快去找回来。”
吕响快步出门,刚出来就看见了坐在门前台阶上的贺笙,看她仰头看天空还挺享受。
吕响毫不客气敲她脑袋,“陛下面前你也敢溜!不要命了?”
“陛下应该不会注意我消失了吧。”贺笙仰头看他,“再说,我留在里面也没什么用啊,那么多御医在。”
“你还没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