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
姜寂臣从里间出来,团子两眼放光黏上他。
她掀开宽袍袖子,整个人都罩在里面,“让安安看看…”
团子胖手轻轻碰上被白色纱布裹着的伤口,小细眉毛拧起,“痛不痛呀…”
“安安给吹吹。”
见她这憨样,姜寂臣眉眼柔和。
他将闺女从袖子里解救出来,轻声安抚,“不痛。”
他牵上团子软乎乎的小手,往外走去,“本王带阿安回王府可好?”
姜安点头,反握上她爹的大手,“回家咯~”
被团子这样笨拙的关心着,他心中一块角落酥酥麻麻,温暖倾泻而出。
姜寂臣揉揉闺女的头,从观砚手中接过大氅。
原来被亲人关心,是这般滋味…
谢云山从软榻下来,伸个懒腰。
他嘿嘿一笑,挑眉看向闻守时,“闻大人,那这别苑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哈~”
闻守时拱手行礼,“谢将军放心,下官自当尽心。”
走吧,都走吧~
就留我自己打工…
这房间是团子在别苑后院随便找的,出来后沿着游廊便能走到花园。
三三两两的小厮、丫鬟正在打扫,他们战战兢兢,目光随着时不时巡查路过黑甲而动。
“主帅…”
“见过主帅,小姐…”
姜寂臣颔首,“使团既已离开,这别苑就不必继续巡查。”
“留一队人马守住门,别苑小厮、丫鬟查验身份后方可离开。”
“观砚…”
“属下在。”
“你留下来吧。”
“是!”
“……”
就在她爹和黑甲交谈的期间,团子踮起脚望向右前方一草丛。
她眯起圆眼,那里似乎有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呀!
姜安悄咪咪挪动步子,一溜烟钻进草丛里,只留个屁股在外面。
草丛里,一块金色的腰牌静静躺在那儿,腰牌四周雕刻花纹,中间硕大的‘金离’就差晃瞎她眼睛了。
而此刻的团子拿起腰牌,迫不及待先塞进嘴里。
她表情凶狠的咬下去,眼睛咻的亮起来,金砸!
这么大的金砸!
谢云山:“你干嘛呢?”
谢小将军扒拉开这草丛,两只手叉在姜安腋下,将人拎起悬空。
团子护着金砸,睁着圆乎乎的眼睛装无辜,“安安什么也没干呀~”
谢云山瞅了瞅她护着的是一块腰牌,扫了一眼的他翻了个白眼。
“放心,本将军不和团子抢东西!”
姜安极其敷衍的点点脑袋瓜,“对呀对呀~”
然后两只脚丫卜楞着,要她爹抱。
她张着小手,那块腰牌早就被她塞进怀里。
“爹呀,快来救救安安呀~”
姜寂臣一个眼神扫过来,谢小将军赶紧将团子送到他面前。
他戳戳得意洋洋的团子,“打不过就叫爹,没出息!”
姜安骄傲的挺起小胸脯,“安安没出息,我爹有出息,略略略~”
谢云山闭了闭眼睛,转过身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啊,还是好生气!
“谢云山…”
“啊?”
姜寂臣牵着闺女,嫌弃看了他一眼,“不走,就留在这给本王干活。”
谢云山:“走!”
必须走!
爬也得爬回去!
王府书房,
谢小将军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王爷,你说这刺客是谁派来的?”
“你也不留个活口,还能审审…”
“整个别苑除了王爷,就只有那位陵武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说这刺客是谁派来的。”
谢云山:!
他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直接一个弹射站起身,看向门外,
“你怎么来了!”
青衫跨过门槛,胡晏解下披风,先是站在火炭盆前取暖。
他一双狐狸眼熠熠生辉,嘴边挂着和煦笑意,出口的话绵里藏针。
“谢小将军在这王府住的舒服,连麾下将士都一并扔给在下管理。”
“怎么,这王府,在下如今来不得?”
谢云山摸摸鼻尖,刚想为自己解释(狡辩)几句,就被胡晏看都不看一眼路过。
“在下今日本该在军中审查军备库账目,听闻王爷在松湖别苑受伤,便来瞧瞧。”
他狐狸眼扫了眼坐立难安的谢云山,闪过好笑。
“在下不过只有今年没陪王爷参加上元比试,王爷就负伤…”
“看来在下还真是王爷的福将~”
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谢云山俊脸茫然。
他悄咪咪用手指戳戳胡晏的肩膀,语气诚恳,“虽然没听出来,但总觉得你在骂我。”
胡晏故作惊诧,“哟,谢小将军这都知道?”
谢云山欲言又止,我真该死啊!
说什么话啊,我就该是个哑巴!
生无可恋的谢小将军果断转移话题,毕竟对上这只老狐狸,他就没赢过!
“你刚才说陵武侯受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