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的动乱,持续了十来日,终在昨夜血腥之中落下帷幕。
天子死,太子当场斩杀逆王--齐王。
宫内死伤一片,就连太子东宫之人也不能幸免。
太子一大半妃妾,丢了性命。
听说殿下最宠爱的苏良娣,也受了伤,至今伤情不明。
江斩回忆着昨夜的情形,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眼前之人。
纠结再三,并未多事。
毕竟连他也不清楚,宫内具体情况如何,那把剑最终是太子挡了。
而那位冷心冷情的苏良娣,被受伤的太子紧紧拽进内室,至今无人能打听到消息。
东宫
苏明月一身血迹困坐在殿中,神色木然,眼底无任何情绪波动。
一夜未眠,脑子全然是昨夜的片段。
明明她是赵寒立在东宫的靶子,为何这人要替她挡住这致命一剑。
明明她都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可赵寒为什么连这点自由都不给她。
心中一片悲凉。
她不会感激那男人,永远不会。
就算他这次死了,残了,永远醒不过来,她也不会有一点愧疚。
都是这恶魔一般的人,拉她进入这地狱旋涡之中。
“我不会。”
“我绝对不会原谅。”冰凉一片双手死死拽着,掐着满手伤痕,低着脑脑喃喃自语。
折枝守在一旁担心不已,心有不忍,连忙上前阻止:“主子,您别这样,伤了自己。”
“太子殿下会没事的,您别太担心。”
苏明月听到太子二字,神情激动起来,死死拽着折枝反驳:“我不担心,我一点也不担心。”
“我恨不得他死了,他死了我就....”激动话语被折枝打断,连忙捂住她的嘴,满目恐慌。
“主子,别胡说,被旁人听去可怎么是好。”
折枝生怕被人听见,急急把她护在怀里,恐怕是被昨夜之事给吓到,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明月靠在折枝怀里,妄图找到一丝暖意,心里头一片死寂。
她不是胡言乱语。
她说得全是实话,她恨不得赵寒死了。
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
一双手死死拽着折枝,冷寂又恐惧眼神望向她:“折枝,他不是人。”
“你知道吗,昨夜他杀了亲生父亲,杀了手足,甚至连全尸都没留。”
“他就是个魔鬼,满身罪孽,满身鲜血,让所有人欣赏他的恶行。”
“他没有心,赵寒就不是个正常人!”
越说越激动,身子开始发颤,语气里满是恐惧。
折枝昨夜并未在现场,却也被她话中之语给惊到,满心诧异和惊恐,迟迟说不出话来。
“主子,你---”
可她还未说完,又被眼前冷厉身影给吓住,匆忙不已跪下请安:“殿下!”
苏明月身子一僵,迟迟不敢动,察觉到身后那道阴冷视线,让她浑身不适。
不知殿下是何时醒,听到多少,跪在地下的折枝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脑袋不保。
一身白衣的赵寒,面色苍白,眼神幽暗,盯着那道瑟瑟发抖身影,迟迟不语。
一步步朝她靠近,似乎闻见一股熟悉香味,让他觉得舒适,眼底也带上一抹笑。
“满满,到孤这来。”语气温和带笑,和往常一般。
可苏明月却在里头,听到万分寒意和危险。
颤着手指,迟迟不回应。
赵寒眼神开始阴郁,扫了一眼碍事之人:“出去!”
折枝听到,连忙跪着退下,不敢乱看乱说。
冷寂正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失去折枝的苏明月,顿时觉得恐惧,整个人缩成一团,想要逃避身后之人。
可赵寒却不给她这个机会,顷刻间,便被他拽入怀中,血腥和药味充斥在她鼻尖。
瞬间让她回忆起昨夜之事,满心惊恐。
恶魔。
满手是血的魔鬼。
下意识就想挣扎出来,可她这点力气对于赵寒来说,无异于螳臂挡车,轻松就被压制。
“满满,孤可是为你挡了一剑,你怎能如此冷漠呢?”任由鲜血从肩膀溢出,神色自如,含笑凑在她耳边开口。
“放开,我没让你帮我挡!”
苏明月听不得这句话,情绪激动起来,双眼一片猩红。
“赵寒,你就是个疯子。杀人无数,暴君!”
不是他,她不会成为这东宫里的可怜之人。
不是他,她不会遭受昨夜的危险。
那把剑,原本就是要插进他心口,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赵寒看她如此激动,眼底倒是放松起来,他更喜欢面前女人胆大,无畏的模样。
并不想在她眼中瞧见恐惧。
他不信。
“别生气好不好,满满。”
“昨夜伤害你的人,孤会为你报仇,都杀如何?”赵抱着人,手指在她滑腻的脸上抚摸,语气温柔,带着情意般哄她。
可这些并未打动苏明月,只觉得面前之人心狠手辣。
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