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呆住, 发现这个谎好撒不好圆,便爱莫能助地看着居上,大有让她自求多福的意思。
居上起先一副垂死的样, 忽然见凌溯这样说,顿时回光返照般活过来, 挣扎着说:“不必, 有阿娘照顾就够……”发现自己的反应可能过于激烈, 忙又掩饰性地□□两,“哎哟……哎哟……你看一着急, 心口越发痛……”
凌溯好言道:“病症更严重, 恐怕不是歇一觉就能事的,得从宫中请太医令过来把个脉才好。”
他说着, 就要向外传话,大家的心提起来,居上忙道:“不要、不要……这是老毛病,休息两日就好……”越说越觉得伤心,这真是讨厌得紧,一空不让钻。
然而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居上道这病只能装下去,毕竟全家配合半晌, 要是中途穿帮, 不光爷娘和阿兄们,连带她身边伺候的要倒霉。
杨夫在旁看得讪讪, 暗中朝居上瞪一眼,勉强来打圆场, “这孩,小时候玩累就有这毛病, 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症候,犯不上惊动宫中太医局。既然不能下地,那也没办法,就好好躺着吧,只是要麻烦太殿下看顾,又怕累着太殿下。”
凌溯保持着一贯的好养,和煦道:“不要紧,中秋恰好有三日假,今夜睡不好,明日还可以休息。”说罢又,“夫不道,大娘胃口一向很小,总怕她身太弱,略有些波折就撑不住。今日果然病,实在不安,只有她身康复,才能放心上值。”
众一那句胃口一向很小,直接惊讶得瞪大眼,怀疑太是不是弄错。但转念一想,大抵是女郎要在郎面前装细巧,隐瞒她饕餮一样的胃口。大家只好继续周全,“殿□□贴入微,们大娘真是有福,哈哈……”
辛道昭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拿出大家长的气势道:“时候差不多,该开宴。殊胜既然下不来床,便由她去吧,留她身边的伺候就好,殿下且往花厅用饭,用过饭再说其他。”
可惜凌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蹙眉道:“娘一病,没有心思用饭,看不见她,时刻要担心她。”
说得居上暗中咒骂不已,这个缺德鬼,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
辛家众交换眼色,发现此事不大好解决。太难得登过节,不能弄得暮食吃不上。再看看居上,她半死不活惨然觑着阿耶,辛道昭没有办法,只得痛下决心,“来!搬架榻,放在花厅边上。再将大娘抬过去安置,让太殿下一眼便能看见她。”
居上顿时旋地转,心道:阿耶,真是多谢你如此周到。这下终于就有机会忍饥挨饿,看着你们大快朵颐。
凌溯对这个安排表示满意,且很关切地对居上说:“小娘要是有什么不适,尽管告,千万不要忍着。”
居上面如死灰,拉过小被盖住脸。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办就办,家里口多,行动力也惊,很快她就被挪到花厅里,榻靠近女眷的食案,但绝对在凌溯的视线范围内。
大家用饭的时候,她只能躺在那里反省,饭食悠悠的香气飘鼻里,肚也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此时起身,表示自己已经好。但再一思量,装这半日,半途而废太可惜,只好咬牙硬挺着。
唉,细想想真可怜,只是想在家住一晚罢,竟要费这么多心机,这太妃当得太窝囊!
不过再坚持一下,胜利就在不远。今晚住在家里,明日可以起得晚一,用过中饭再回行辕,设想一下就十分好。
就是现在眼巴巴看着他们吃,肚有些饿,她很想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就算病中,也应该吃东西吧。但看见凌溯不时飘来的目光,她又犹豫,且忍一忍吧,回头开个小灶好。
所幸,她还有两个体意的阿妹,居安漫步蹭过来,蹲在她榻前问:“阿姐,你好些没有?”一面问,一面往她嘴里塞块七返糕。
不一会儿居幽也来,剥好的光明虾也填她嘴里,“阿姐渴不渴?今日有上好的葡萄酒,给你倒一杯吧。”
如此往来,居上竟然被她们喂个半饱,隐约体会到瘫痪在床的快乐。遥想小时候,喜欢装病,一病阿娘说话便温柔许多,还有无穷无尽的好东西可吃。现在长大,没有这些特权,大不让她多睡两觉,摸摸额头,再强行灌一碗汤药。
反正吃饱,心情很好,她躺着的地方能够看见上的月,今晚的月亮比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