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你。”
这话直接了,直接得凌溯难以招架。他不明白,赐婚之前,他们好歹经有过好几次接触,难道那时候的凌将军半点也没有吸引力吗?一个年轻的将领,战功赫赫,长得英俊,对于她的诸多要求也算有求必应……虽是严厉了些,但严厉的男子不是更有魅力吗?她什么说看都不会看他,当时她明明显得很感激,很动容啊……看来这女郎说话,没有几句是真的。
算了,不用往心里去。他甚至很配合地笑了笑,“那我该好好感激自己的身份,看都不看我的小娘子,将来不得不做我的夫人。”
事实确实很气人,居上把这股憋屈咽了下去,毕竟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讨。
他人长得高,步子很大,居上得三步并作两步才能追上他。
“郎君,我有件事求你。”
所以啊,平白等了他那么久,不是无事献殷勤。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事,直说吧。”
但是家中又出怪事,让人说不出口,居上决定换种方式,迂地达到目的,“郎君知道我五兄哪里任职吗?”
凌溯道:“秘书省任秘书监,从四品上,分判经史子集四部图书的抄写贮藏及校勘。怎么?”
“是这样……”居上挖空心思道,“我阿婶发现五兄近来倦怠,读书也不及以前用心了。京兆李氏郎君是知道的,代书香,乌衣门,最是注重子孙学问。所以阿婶五兄散漫,很是担心,今日托我,求郎君办让五兄忙碌起来,最好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凌溯听了,叹服道:“贵府上长辈果与众不,难怪百年望族,长盛不衰。”
居上追问:“那郎君可以帮帮阿婶吗?”
这有什么难的,凌溯大方地表示,一切包他身上。
于是二日上值之后便传话下去,秘书省正编撰的《开元大典》,须得赶今上寿诞之前完成。算算时间,只余两个月了,这册典籍由秘书监总揽负责,担子压下来,够辛重恩忙得脚不沾地了。
对于这种强人所难的事,凌溯来驾轻熟。
因和圣诞息息相关,辛重恩哑巴吃黄连,求情讨饶都不能够,唯有咬紧牙关承办。
中朝的阳院与秘书省离得很近,凌溯有时经过顺便看一眼,辛重恩不是搬着史料来奔走,便是坐桌前奋笔疾书,别说吃饭了,怕是连如厕都顾不上。
他满意了,这庞大的帝国要运转,每个官衙都是差不多忙碌的景象,东宫也一样。譬如军情民生要他这当子的过问,朝堂上的封驳谏诤,也要他事后拾遗补厥。
正累事压身的时候,圣上命人将他传进了紫宸殿。
今日阴,天光穿不透深广的殿宇,大白天的,灯树上也燃着油蜡。圣上坐案后与他商讨:“前朝旧部杀的杀,收编的收编,经不成气候了。崇庆帝的儿子们,如今还放任他们活着,说修真坊囚禁的高存意,你怎么看?”
一团平静的表象下,其实暗涌从来不曾平息,改朝换代是大事,不是你谦让我受禅,天下平的。
且说崇庆帝那七个儿子,王爵虽从大国削减成小国,远远外放不得长安,但人,残余的势力,必要逐一找到把柄,最终送他们父子团聚,才能永绝后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早前凌溯赞成快刀斩乱麻,但圣上要顾全名声,费了一番功夫,将这些人送往各地。现秋后算账,仍是逃不过原来的命运,他心里虽厌恶这种表面文章,但亦不能反对,便拱了拱手道:“请阿耶裁断。”
圣上转过视线望他,“这种事,不能放朝堂上商议,不过做到你我有数罢了。那些余孽诛不诛,什么时候诛,朕要听你的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凌溯的心胸其实要比今上宽广。他知道父亲容那些前朝皇子苟活了小半年,经是最大极限的仁慈,若是站讨得君父欢心的立场,他应当赞成即刻罗织罪名应杀尽杀。但既先前要巩固声望,不该落个事后小人的评价,以当下形势来看,那些人暂且动不得。
解是如,但陈述起来却要仔细掂量。他微微呵了呵腰道:“儿的浅,不知说得对不对,请阿耶参详。容他们活了半年,这是陛下洪恩,大历上下都看着,无一人不夸赞陛下胸襟。既如,阿耶何不再许他们些时日,有理有据扑杀之,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也令言官无从规谏。”
圣上沉默下来,良久才道:“你是觉得,当初不该杀崇庆帝?”
凌溯说不,“一山不容二虎,阿耶接过江山,崇庆帝绝不能活。但那些苟延残喘的前朝皇子不一样,他们手上无兵无权,杀他们如碾蝼蚁,既当初没有如数清剿,现也不须这些人介怀。”
圣上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