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张婆子记起一些内容来,说她记得四爷先生出来之后,被素衣抱着去隔房清洗,当时大姑娘还在您肚子里,其他人都没顾上。四爷离开过众人的眼线,不过大概只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丫鬟急匆匆地走进来汇报,岑氏一听这话,眉头紧皱。
当时她怀了双胎,外加又不在侯府,还是在人家寺庙里面,着实是忙乱得很。
“素衣把孩子抱走做什么?”她问向刘嬷嬷。
刘嬷嬷似乎有些茫然,她努力回想片刻,才道:“回禀夫人,当时夫人的胎位不太好,产婆很着急,偏偏四爷一直哭,搅得您心神不宁,产婆怕影响您生大姑娘,就让人把四爷抱到隔房去。但时间真的很短,很快哄好了四爷,就抱了回来。”
岑颖不说话,她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沉默片刻才道:“死无对证吗?”
刘嬷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连忙道:“侯夫人,这究竟发生了何事,您让老奴一起想啊。老奴从生下来就是岑家的下人,到了您身边,更是全仰仗主子仁慈,才有了今日的一切,老奴绝无二心!”
她边说边磕头,“咚咚咚”的声音传来,让人心里发颤。
岑氏看着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架势,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起来吧。”
“究竟发生了何事,目前还不能告诉你。稍安勿躁,我让侯爷审完一个人,再做定夺。”
岑颖召来一个小丫鬟,叮嘱道:“在柴房里关着个男人,你让侯爷仔细审一审,问问他这些年利用刘嬷嬷,究竟做过什么事?”
小丫鬟很快领命而去,屋子里又只剩下岑氏主仆俩。
刘嬷嬷心底发虚,她忍不住抬眼,小心翼翼地想观察岑氏的反应。
过了半晌,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侯夫人,老奴斗胆问一句,您让侯爷审问的是谁?”
岑氏从系统那里得知刘彩花包个野男人时,就心生警惕,让人认真调查过。
负责调查的是江侯府的暗探,专门负责刺杀暗察,这是他们的强项,可是暗探回来汇报的消息显示,刘嬷嬷和那个穷光蛋只是情人关系,最多偏点吃喝的银子,并没有怪异的举动。
“怎么,你身边有什么人是不能让侯爷审问的吗?”岑颖冷脸看着她。
“没有,老奴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全都能审问,是老奴说错话了。”
主仆俩都没再说话,一直静悄悄等着最终结果。
很快,房门被推开了,忠义侯大跨步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套衣裳,但走路经过时,还是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刘嬷嬷忍不住发抖。
岑氏自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嫌弃的话,毕竟忠义侯审问人自然是要见血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问出什么来了吗?”岑氏询问。
忠义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证词,上面还按着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穆文城的证词。”岑氏漫不经心地念了个开头。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刘嬷嬷就忍不住身体打了一下颤,猛地抬头看向证词,满脸惊恐。
“怎么,你认识?”岑氏对上她的视线,轻声询问了一句。
刘嬷嬷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你这个老货不愿意说,那怂蛋还没挨几下就扛不住了,当下什么都说出来了。”忠义侯见她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刘嬷嬷当下不敢有任何隐瞒,立刻哭求着道:“侯爷,侯夫人,老奴当时只是糊涂了一下。这穆文城是老奴的相好,与老奴好了多年,一直想让老奴给他生个儿子,老奴也答应他了,可是无论如何都老奴都怀不上。”
“当时老奴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就和老奴的男人冯富贵试了试,没想到很快就怀上了,还生下杏儿。”
“文城请了算命先生来,说是老奴二人命格实在太贱,没人愿意托生成我们的孩子,必须找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抱一抱才行,这婴儿必须命格贵重,最好是关系颇为亲近的。当时恰好您要临盆了,他便央求老奴,若是小主子出生,让他抱一抱就行。”
“老奴原本不同意,但是无奈他太想要个儿子了,老奴没招架住,便同意了。当时在法觉寺,他也跟着去了。侯夫人早上发动,一直拖到下午才开始生,时间很充足,老奴便安排他在偏房躲着,之后又恳求素衣姐姐帮忙。”
岑氏听到这里,忍不住握紧了椅把,指甲都快掐断了。
这什么算命先生,分明是江湖骗子。
而且所提出的要求,几乎指名道姓是江家的小主子。
能和刘嬷嬷关系亲近,又命格贵重的,除了岑氏当时怀的孩子,还有别人吗?
很显然这个事儿,原本就是冲着她怀的孩子来的。
“张婆子之前说的,素衣姐姐抱着孩子离开了半盏茶功夫,就是为了让文城抱一抱孩子。虽然老奴当时没跟着一起去,但时间很短,而且四爷很快就被抱了回来,毫发无伤!”
“老奴保证只有那么一会儿,并没有其他异动。侯爷,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