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为你生下的两个孩儿吗?”
沈明珠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话,想起母亲从前受的那么多委屈,也在一瞬间潸然泪下。
可沈步辙听见元氏撕心裂肺的喊声,期间夹杂着自己妹妹委屈的啜泣声,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他直直的盯着江照影的眼眸,红肿的眼眸中闪过了很多情绪,好像有茫然,也有愧疚,还有不可置信。
沈步辙还想要说一句什么,可还没等开口,便眼睛一翻,直直的晕了过去。
噗通一声,那声音惊天动地,惹得在场围观的群众都是惊呼了一声。
原本气势汹汹的王老板,沈步辙脸色苍白,无声无息的模样,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王老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急撇清关系:“是温穗穗作恶多端,哄骗了南阳侯,害的南阳侯府名声尽毁……沈世子这才晕了过去!这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本搀扶着沈老夫人的丫鬟小厮,瞧见眼前这幕,又是急急松了沈老夫人的手,火急火燎跑来扶起沈步辙,急急往府里送。
沈明珠见自己的兄长晕死过去,吓得不敢再哭了,可元氏却是浑然未觉。
她似乎陷入了从前痛苦的回忆中,委屈又哀恸,脸色涨红着,浑身颤抖,一边笑着,一边泪如雨下。
“老天爷啊!你何苦这样害我!?让这样一个女人把南阳侯府搅得不得安宁?”
南阳侯府在一瞬间混乱至极,乱糟糟的似乎成了人间地狱。
江照影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欣赏着眼前绝佳的场景,嘴角不着痕迹的向上扬起,眼底满是讽刺。
不得安宁?
他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还远远不够。
等沈步辙被下人抬回了南阳侯府,原本在地上的沈老夫人,才终于缓过了劲来
她瞧着元氏站在南阳侯府门口,又哭又笑的疯癫模样,胸腔的怒火直直的往喉头上涌。
沈老夫人搀扶着陈嬷嬷的手,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便用眼色示意下人将元氏带回侯府。
其余的人感受着沈老夫人的意思,也急匆匆的往侯府里面退去。
南阳侯府成了这种情况,如今倒是没有人敢再拦着了。
江照影自然也牵着江闻祈的手,跟着众人一起往回走。
可当她一迈进门槛,便瞧见沈老夫人阴沉的脸,正定定瞧着她。
“江氏,今日的书院大测你去了,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他们说温穗穗吟诵的诗词,都是出自你嫁妆的诗集?”
“这件事情为何又会让易先生和太后知道?”
“若是你早有这本诗集,为什么不拿给老身,反倒是拿给了易先生?你是不是故意要害了伏哥儿,害的南阳侯府鸡犬不宁,名声尽毁!”
“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老夫人说着,声音不受控制的变大,声线嘶哑又颤抖。
从前药铺的事情,江照影便和沈老夫人撕破了脸,如今这件事情用脑子想一想,便再简单不过了!
江照影听见这话,就知道沈老夫人顷刻间便想通了一切,要开始兴师问罪了。
倒是没想到就连她,此刻都这样耐不住性子。
江照影笑眯眯的歪了歪头,余光瞥见小厮正要关上侯府的大门,便一溜烟的往外蹿了几步,用身子抵住了大门。
她一只脚在门槛里,一只脚在门槛外,让关门的小厮停下了动作。
“老祖宗问我为何不救伏哥儿……老祖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伏哥儿啊!”
江照影的声音很大,这一吆喝,又是叫原本陆陆续续散去的百姓,重新走了回来。
南阳侯府门外重新聚集起了许多百姓。
沈老夫人瞧着重新折返回来的百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的不得了。
“为了伏哥儿?你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伏哥儿的母亲,嫁入侯府之后却害得伏哥儿两次被逐出书院!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江照影冷冷一笑:“我嫁入侯府,人人都看不起我,没有管家之权,甚至将伏哥儿交给一个姨娘照顾,如今温姨娘出了问题,便全怪在了我的头上?”
百姓听了这话,皆是瞪大了眼睛,对着沈老夫人指指点点。
“太奇怪了,就算是庶长子,也断没有交给公爹的姨娘来照顾的先例!”
沈老夫人见江照影还顶嘴,更气了。
她大步走到了江照影的身边,也提着嗓子大声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只有你,拿着那本诗集广为传播,交给易先生,还叫来了太后,把南阳侯府蒙在鼓里,只怕你这后母是故意存了坏心思!”
“若是你早说温穗穗有问题,早把那本诗集交给老身,早点教导伏哥儿,劝他悬崖勒马,南阳侯府会变成这样?只怕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江照影,老身和步辙什么都不知道,只愿伏哥儿能好好读书,”
“你对侯府不满,便收养养子,存心害了侯府,害了伏哥儿!”
沈老夫人这话说得很有内涵,当着这些百姓的面,撇清自己和南阳侯府的关系,扯出江闻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