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枪声。
只见郑铮从窗口直挺挺的跌在了轨道旁。
秦昭随后从窗口跳下来,将他死死的压住。
从始至终,郑铮一直看着宁娜。
他似乎感觉不到手腕上枪伤的疼痛,咧开流血的唇朝着她笑。
秦昭押着他朝着救护车走去。
狭窄的通道,几人免不了碰面。
郑铮在跟宁娜擦肩时,朝着她露出阴鸷又狰狞的笑:“娜娜,我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你都不心疼一下。”
宁娜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宁颖坚定的握住她的手,似是给她传递了力量。
无论他跟姐姐之间有怎样的爱恨,但她恨极了这个男人,因为是他带姐姐沉入深渊。
所以她看向郑铮的眼睛中满是恨意。
恨不得杀了他!
秦昭一直以为小姑娘聪慧机敏,活泼开朗。
当他看到这样的宁颖时,第一反应是心疼。
“走,哪里这么多废话!”
他用手肘狠狠的捣在了郑铮的伤口上,疼的郑铮几乎昏厥过去。
就在郑铮被押上车的那一刻,宁娜几乎虚脱了。
宁颖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姐,都过去了。”
“太好了,他活下来了。”
宁颖不知道姐姐到底说的那个婴孩还是郑铮,直到多年后才有了答案。
两姐妹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在回到玫城。
一路上宁娜一直沉默不语。
宁颖知道再次见到郑铮对她的冲击不小,她需要时间来消化。
正好她们的货要五天后才运到,趁这个时间养养精神放松放松。
宁颖骑着自行车回了趟桥口村。
不得不承认周三嫂是真能干,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帮她收了上千斤的草药,而且品质都不错。
周三家把一叠条子交给宁颖:“妹子,这是我按你教我的法子写的单子,你瞅瞅。”
宁颖知道周三嫂子没本钱,就让她每次收了货写三个单子。
一张贴货上,一张给卖货人,一张则留下来交给宁颖核算。
“嫂子真能干。”
“你要不一捆捆的称一称?”
“嫂子,咱农村女人找个营生不容易,你办事我放心。”
这句话既是点化,也是掏心窝子。
别看周三嫂子在外面嗓门大、脾气爆,但是在她男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稍不如意就是男人的出气筒。
这也是村里的常态,毕竟离婚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就连娘家门也回不了。
所以她们宁愿喝药、跳井、上吊也不愿意离婚,给娘家给孩子抹黑。
宁颖这句话戳到了她的心口窝。
她握着宁颖的手泪眼汪汪。
“妹子,不怕你笑话,以前俺男人总拿鼻孔眼看俺,现在他正儿八经的瞅俺了。”
宁颖笑道:“嫂子,好好干,说不准以后让周三哥给你倒洗脚水。”
“俺一定跟你好好干!”
等宁颖捆好药材,周三嫂子提醒道:“妹子,你婆婆从医院回来了,这几天拐弯抹角的问我给谁收的货。”
“你就跟她直说是帮我收的。”
“那她还不得找你麻烦?”
她还怕王春花日子过的太舒服,不来找她麻烦呢。
“没事嫂子,到时候你按规矩办事就行,她要是真找茬,你也甭客气,咱做正经买卖,不惹事也不怕事。”
周三嫂子顿时松了口气:“妹子,嫂子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路上慢点啊。”
宁颖来来回回驮了两趟才把药材驮完,累得满头大汗,小腿都酸了。
等老板结算了药材钱,她立马去了趟旧货市场,又从里面淘了辆二手脚蹬三轮车。
新的脚蹬三轮车要三百五,旧的也要二百块,她跟人磨破了嘴皮子砍到了一百七。
至于那辆旧自行车正好给宁娜用。
“姐,下次你再看到工商局那些人,包袱一卷蹬着车子就跑,看谁还撵得上。”
“工商局很少有人来查了,除非有人举报,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等我手头上有闲钱了也给你换辆三轮车。”
“你这次下乡赚了多少?”
“除去给周三嫂的五十块,我赚了将近八百块。”
“小颖好厉害,我就知道我妹打小就聪明能干,这钱你自己攒着,就当是攒嫁妆,等你跟周家的事了了,就找个好……”
“姐,我还不想嫁人,再说了谁说女人一定要嫁人才有出路了?”
“好,好,好,小颖不嫁,那你就去复读,再考一次,你那么聪明,一定能考上,到时候姐砸锅卖铁也要供你!”
面对宁娜的碎碎念,宁颖觉得既头疼又温馨。
她似乎已经从郑铮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宁颖将脑袋靠在宁娜的肩头:“好,好,好,我听姐的,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娜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别总是嘴上听话,得放在心上,落到实处。”
“知道啦!”
五天后,小白在机关单位打来了电话。
“嫂子,我把你们的货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