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一股热气呼在苏南音脸上,萧砺的声音极具威慑力,她撅了撅嘴表示抗议。
“吱!!!”
吉普车紧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里的人颠三倒四乱成了一锅粥。
苏南音整个人都撞进了萧砺怀里,脑袋磕到了萧砺的下巴壳,疼得他闷哼一声。
苏南音见他脸都疼得扭曲了,有些过意不去,瓮声瓮气地道歉:“对不起!”
萧砺声线低沉,“嗯。”
一路颠簸。
一个时辰后,到达邻县边郊,通往灾区的路被地震后的乱石封死了,他们不得不下车徒步前进。
苏南音没了憋屈劲儿舒服多了,但走着走着她就犯了难,太累了,这双腿就像注了铅一样。
而且尖利的石子太多,没多久鞋底就磨烂了。
唉,早知道就换双厚底鞋,出门光顾着舒服了。
不知不觉苏南音就落在了后面,萧砺回头看见她脚趾头都露出来了,鲜血斑驳。
他立刻蹲了下来,“快上来,我背你!”
担心苏南音多想,他补充一句,“别多想,我只是怕你误了时间。”
苏南音扁扁嘴,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但她还是心安理得地趴在了萧砺的背上,自己吃苦头都是因为他。
她很轻,轻飘飘的背上萧砺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区区几步就追上了高筑他们。
高筑和江海峰诧异地发现萧砺居然背上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这小子嘴上说着讨厌苏南音,但行动起来却很打脸。
萧砺不知道这些,只管脚下的路。
整整走了半个时辰才到灾区现场,现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惨。
到处都是轰塌的碎瓦片,幸存者被砸得头破血流,不少人被废墟掩埋下生死不明,鲜血淋漓的孩童呼唤着母亲,不少女人跪下磕头求解放军同志救孩子和丈夫……
“军官,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呀!”
一位灰头土脸的老大娘看出萧砺是个有身份的兵哥,她全身都是斑驳的血迹,伤口还在淌血。
苏南音看出老太太情况不好,不顾上脚上的疼拉起她,“大娘,萧团长一定会尽全力帮您找到儿子的,您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我是医生,我必须马上给您处理伤口。”
现在医疗队还没有来,还要等医疗物资到齐了一起来,这就是萧砺极力向首长举荐她的原因。
萧砺肃穆地敬了个礼,他绝不会辜负党和人民对他的期望,然后看了眼苏南音,这里就交给她了。
他立刻把手下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拔石通路,一拨救出废墟下的百姓。
兵哥们立刻投入状态,挥汗如雨,萧砺更是以身作则,最苦最累的活冲在前面。
苏南音给老大娘把脉,她的情况非常不好,手臂严重骨折,如不及时动手术很有可能双手报废。
但什么医疗器械都没有,只好给她扎针封住血管。
尽管苏南音脚疼得厉害,但她也顾不了了,那么多病人她必须每两分钟就要看完一个病人,而且救出来的受伤老百姓越来越多,她要加快速度才好。
那些受了轻伤的她放在后面治疗,距离发生地震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他们几乎都饿坏了。
苏南音不吝啬自己带来的食物,把吃剩下的三个鲜肉饼一分为二全都分了出去,还有包里的二十多个棒棒糖。
进了些食,他们也不觉得难受了,特别是受伤的孩童,甜甜的梨膏糖让他们眯着眼睛享受,忘记了刚经历一场劫难。
苏南音忙得汗流浃背,她给受伤的人针灸止血,人数实在是太多,她能做的就是心无旁骛地扎针。
“情况怎么样了?”
苏南音刚扎完一个人的针,萧砺迫不及待地发问。
她边摇头边拔针,“实在是太多了,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等医疗队了。”
萧砺点点头,确实有些为难了,他放下手中的凳子,苏南音的脚伤得那么严重他是特意给她送凳子的。
苏南音欣然接受,有了凳子脚就没那么疼了。
刚才那位老大娘看见萧砺两眼放光,“军官,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他是个瞎子只能等你们救他了。”
她抱着萧砺的裤腿不放,“地震来的时候就在我隔壁,您带上几个兵,一定能找到他的!”
老大娘这样激动对病情非常不利,苏南音板着脸斥责,“老太太,别动,您的腿伤到了,您再这么着手就别想要了。”
她用力把老太太扶到一边,语气非常不客气,“大娘,我好不容易给您止住了血,您要再敢乱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你就等着血流死吧!”
被一个小姑娘教训,老大娘的脸色挂不住,嘴巴瘪了瘪。
“大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萧砺说完匆匆走了,立刻投入一线急救。
老大娘委屈地小声呜咽,李柱有些不忍心,“大娘,您放心,萧团长一定会帮您把儿子救出来的,您现在要保重身体。
刚才的苏大夫是萧团长的爱人,她的医术高明,您好好配合她治疗才是!”
老大娘瞟了瞟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