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入口,众人皆是惊奇的瞪大了双眼,只差把好吃二字写在脸上了。
“月儿,这……”卫氏瞧着边月,又看了看桌上的小炒,轻声道,“你这手艺,比府上的厨子也差不了多少。”
边月抿唇笑笑,一脸羞赧,“儿媳这手艺本就是跟着岑师傅学的,口味差不多也正常。”
“月嫂嫂在厨艺上颇有造诣,永安哥可是有福气了。”常久对着二人竖起了大拇指,很是捧场。
谢永安唇边噙着笑,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边月。
梁晚余小口嚼着菜,先咽下,而后才开口,“嫂子确实有手艺,府里的岑师傅祖上就是御厨,你跟着他学出几分来,便是在铺子里做些吃食生意,也是出不了错的。”
“当……当真?”边月傻了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真有这么厉害?
“我何时骗过嫂子?”梁晚余勾着唇角,神情真挚,“若是嫂子肯用些功夫,成功不难。”
边月抓紧了筷子,轻轻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想做便做,家里都理解你。”谢永安笑着望向她,语气温和,眼神缱绻,“况且铺子里本就是做酒水的营生,若能打酒时来上两盘好菜,岂不更是快活?”
“兄长说的对。”梁晚余颔首,用眼神示意着边月,“嫂子不妨一试。”
边月张了张嘴,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下意识望向对面的公婆。
谢锦华没说话,只是淡淡笑着,反倒卫氏有些激动,轻声道,“永安的话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月儿,你尽管去做,我和你父亲都支持你,若是忙起来,我便去学着给你打下手。”
边月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母亲这话真是折煞我了,哪里能让母亲动手?”
“这有什么?”卫氏笑容清浅,不失气质,低声道,“本就不是什么金贵人了,何苦还讲究这些?”
边月还想说什么,放在膝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她一愣,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男子。
谢永安微微拧着眉,朝她摇头。
边月抿紧小嘴,到底没再说话。
临近宵夜,沈云之三人才匆匆同谢家人告了别,各自回家。
“沈云之……”
身后传来声音,沈云之脚步一停,徐徐转身望去,同谢庭玉对上了视线。
谢庭玉双手抱臂,倚在门框上,神情懒散,眼中却有他读不懂的情绪。
见沈云之望来,谢庭玉觉得有些难为情,别开脸去,沉声道,“日后不必多来我这,免得……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闻言,沈云之先是一怔,而后脸上扬起笑意,悠悠道,“腿长在我身上,我去何处,二郎也要管?”
“你!”谢庭玉瞪圆了眼睛,语调也拔高了些,“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坑蓄着水呢?”
沈云之失笑,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自然清楚二郎心中在想什么。
可他不愿。
就是不愿。
“二郎,不要理会旁人。”沈云之轻轻扬起头,同台阶上的少年对望,低声道,“你是我的至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弃你于不顾。”
谢庭玉愣住,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沈云之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去,随意的朝身后摆了摆手,扬声道,“走了,你回吧。”
“你……沈云之!”
谢庭玉气得俊脸涨红,却再也叫不停他的脚步。
后院
卫氏坐在桌前,瞧着案面上的剪刀,思虑再三,还是下了决心,一把抄起剪刀,将自己精心留长的指甲剪短。
“夫人?”谢锦华才进来就瞧见了这一幕,等他反应过来时,卫氏已经剪完了一只手。
谢锦华慌忙去拦她,皱眉问道,“夫人作何剪了指甲?”
卫氏瞧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旋即又足了底气,轻声道,“夫君,我们日子变了,妾身也不能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都这个岁数了,也该给孩子们做个榜样。”
谢锦华拦着她的手一顿,而后红了眼圈。
卫氏瞧他这番模样,刚想开口劝慰,却见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夫君猛地转过了身,低低啜泣着。
“夫君……”卫氏一脸惊愕,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想要瞧一瞧他。
奈何谢锦华不给机会,卫氏转到哪边,他便去扭去相反的方向,硬是不让她瞧见自己的模样。
身为一家之主,他可以哭,但是要有面子的哭!
“夫君?”卫氏不明所以,不清楚他的情绪从何而来。
谢锦华声音有些沙哑,哽咽道,“是我无能,没让夫人过上舒心日子,才到中年,就没了盼头……”
“谁说没了盼头?”卫氏噗嗤一笑,钻进他怀中,轻声道,“如今我们一家在一起,怎会没有盼头呢?”
“今个用晚饭时,我瞧着永安和月儿……”卫氏捂嘴偷笑,压低了声音,“再过段时日,永安养养身子,小孙儿还会远吗?”
谢锦华浑身一震,瞪圆了眼睛,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头一次露出孩童般的笑脸,“夫人这话…这……这是真的吗?”
“妾身瞧着有戏。”卫氏眨了眨眼,语气轻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