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就差一条主线把它们连起来了。
但她并不排斥这种偏离,毕竟能听到更多有趣的内容,可比纯粹地完成工作要有价值多了。
当下想了想,决定顺着杨默话里给自己埋下的坑一一趟过去。
“格己?格物莪倒是知道,可这格己又是什么意思?你们王总提出来的管理新观点么?可这跟又跟你们钻探公司今年的动作有什么关系?”杜冰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很有些小帅的年轻科长。
杨默用一种悲怜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很有些“夏虫不可语冰”的味道,旋即似乎想起了杜冰的特殊身份,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谁说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
沉吟了一下,杨默的表情有些落寞:“王总一直教导我们,如同善恶由心一样,事情的好坏本无明确的分界线……好心办坏事、小善酝酿大恶的事情太多了;反之,小恶扬大善的事情也不胜枚举;”
“因此,王总总是要求我们,既然成为了小有权力的央企干部,那就务必要尽可能抛弃狭隘的善恶观和个人喜好,以尽可能全面的视角、以尽可能客观的态度、以尽可能长的时间跨度,去看待问题和执行决策;”
“虽然【格己】这两个字包含的内容远不只如此,但那些话却是王总最常重复强调的……事实上,我们慢慢做到了一部分,这也是我们钻探公司今年那些动作在外人看来那么难以理解、甚至多有非议的原因。”
杜冰自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钻探公司今年做出来的成绩虽然很有些亮眼,但非议同样不小。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来自于那些兄弟单位的质疑:你们钻探公司既然已经凑出了那么多钱,那为什么不直接把钱借给我们,反而是全部撒向了农村基层?既然是打着解决本地企业三角债问题的旗号,那为什么不单刀直入地解决债务问题,而是让我们跟个小作坊佃工似的,按照那些农民的要求,把商品一件件地改出来再卖出去?
对于这个问题,她自有自己的看法,因此倒也全部在意,而是颇有兴致地笑了笑:“小恶扬大善么?”
“所以,这就是贵公司鼓动附近村民去临盘中学闹事的原因?”
“这就是杨科长你今天无视那些村民苦苦哀求,宁愿冒着损失四车紧急物资和被本人被扣押的风险,也要拒绝捐建希望小学的理由?”
对于人家看出来去临盘中学玩对等报复的那些村民是钻探公司指使的事,杨默一点也不奇怪,当下非常光棍地点了点头:“是的。”
杜冰闻言,并没有如同那些无脑圣母一样的恼怒之色,而是微微地想了想:“为什么?”
杨默耸了耸肩:“因为王总一直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科学技术,没有先进的武器装备,那就是落后,一打就垮;然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人文精神,没有信仰,就会异化,不打自垮】;”
“对于武器科技什么的,我们不懂,所以没有发言权;但作为一个被孤立针对了十余年的西南企业,钻探公司对于社会人文这一块的感受,可就太深了;”
“用王总的话来说,就是这个社会病了,而且病得越来越严重……而造成这种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孵化社会人文的土壤逐渐出了问题……睡在一个满是细菌的脏床上,人怎么可能不得病嘛!”
说到这,杨默再次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忽然扭头看这杜冰:“杜记者,你对土壤学有研究么?”
杜冰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很了解。”
杨默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农田如果管理不当,又或者长期只种一种作物,就会滋生各种病虫害,微生物群会严重失衡不说,土壤的肥力也会被迅速耗尽一空;”
“所以,目前最科学的做法,就是先给这些农田喷洒一通足够剂量的清园剂,然后往土里埋撒一层厚厚的生石灰,把那些害虫和病菌尽可能地杀死!”
“但问题来了,在喷洒和拌埋这些药剂的时候,土壤里的有害病菌虽然被杀灭掉了七七八八,但原本还维持着的脆弱的微生物生态,也会彻底崩溃……虽然那种生态是畸形的、病态的,但毕竟也是生态……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哪怕最糟糕的生态,也比没有生态要好得多。”
“所以,杀灭掉这些细菌和害虫之后,就必须要立刻埋肥料……而且最好是埋有机肥;”
“但另一个问题来了,仅仅只是埋肥的话,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繁殖出足够的有益菌来增强土壤的肥力,逐步构筑出一个相对健康的微生物生态,但毕竟耗时长久;”
“于是乎,最聪明的做法,便是是给这些农田上方覆盖一层薄膜,保证土壤的温度,然后时不时地浇一下水,促进这些有机肥快速分解和有益菌群的繁殖;”
“可是你要知道,有机肥里其实也免不了藏着一些有害病菌和虫卵,环境一适宜,那些有害菌落和虫子,也一样会孵化和繁殖……甚至还有些野草种子也会发芽,来抢夺土壤里的肥力;”
“所以,聪明的农户除了会时不时地把薄膜掀开,把那些杂草和害虫一一揪出来之外,还会认真去研究各种微生物和菌落群的最适宜繁殖温度,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