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这板子是挨定了!”
说着,鼻孔往天一朝:“仗着组织上的看重和信任,不顾社会影响地肆意妄为……你小子反了天你!”
高庆峰的眼角又是忍不住跳了跳。
赵老啊,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明白人,您何必闹这一出?
组织上真要是打算打杨默的板子,那来的就不是您老人家,而是专项调查小组了;今天见面的地点,也不会是在这南运河畔,而是城产基金公司的办公室了。
不过话说回来,您老人家还真是看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啊,这其中的回护之意,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吧?
想到这里,高庆峰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旋即用一种体系里常见的温和表情看向杨默,轻声问道:“杨总,从过往来看,你虽然一直表现的不太好打交道,但却是一个很注意分寸的人,往日的种种,也很注意社会影响和是国有企业一系的形象,所以能不能给我说说……你这次怎么会一口气朝着那么多家兄弟企业开刀?”
听到高庆峰的问话,杨默心里一阵讶异。
意思是今天这个姓高的家伙才是主角,赵老只是陪同?
这只怕是有点倒反天罡吧?
想到这,杨默的眼神忍不住向赵老瞟去。
发现这货在看自己,赵老眼睛一瞪:“看我干什么,小高问你话呢!怎么想的照实了说就成,别想着在那偷奸耍滑……就你小子那点修行,想要关公面前耍大刀,那不找死么!”
杨默听懂了赵老的暗示,很有些感激地笑了笑。
他不太明白老一辈的想法,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之前接触过几天的赵老会对自己这么回护,甚至不吝在高庆峰面前毫无遮掩的表现出来……毕竟一个可能令人诧异的事实是,赵老并不是主抓经济的领导,不管是城产基金公司、大华公司,东营指挥部,还是钻探公司,跟他都没有什么直接意义上的归属和关联。
但这并不妨碍他心里生出一丝暖意,没有在体制里待过的人,是很难理解一个并不是你这个体系里的领导明目张胆地出面回护你,是需要担上多么麻烦的一系列因果的。
想到这,杨默瞥了瞥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高庆峰,却是微微把头扭过来,露出一个子侄辈般的委屈表情,定定地看着赵老:“赵老,看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在您面前偷奸耍滑啊!”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是你想听真话的话,那我铁定不能有任何隐瞒;但是其余人嘛……
呵呵。
虽然一个处级干部当着两名大佬的面说出这话着实有些大不敬,但这话由杨默说出来,认真来讲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首先,杨默是央企干部,不是行政一线的,因此从法理来讲完全可以不理会高庆峰的要求……哪怕高庆峰可能是省里面的主要干部之一。
其次,城产基金公司的大基金业务从某种意义上是组织直管的实验性项目,那几十家被突击审计的企业要么是拿了城产基金的扶持款,要么是参与到城产基金主导的轻重工业品交换计划中来,哪怕你再狡辩,这些企业介入到了大基金的相关业务体系里去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因此这次的突击审计和不良资产剥离,自然也应当算作是大基金业务的相关范畴……既然是组织直管的实验性项目,却是未必需要向省里交代的,除非你能拿出组织上的正式文件来。
总之一句话,两套不同的系统之间固然可以出于各种考虑和因果纠缠互相给面子,然后你好我好打搅好;但你真的不想给这个面子的话,人家却也拿你没辙。
赵老瞅了瞅高庆峰脸上一闪而过的些许僵硬,意味难明地哼了一声:“看来小高说你恃才傲物,还真的没说错,小小年纪就一身烂毛病,以后有的你受的!”
“哼,不敢在老头子面前有所隐瞒?看把你矫情的……人家问你话呢,你老实回答就成!”
杨默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告状的人太多,组织上给省里传达了指示,让省里过来了解了解情况,但高庆峰考虑到赵老对自己的态度,因此没有一上来就走正式程序,而是先私下里过来接触接触……能成为大佬的都是人精,察觉出组织上并不怎么想打杨默的板子后,高庆峰自然不愿意一上来就把局势搞的那么僵。
察觉到这一点,杨默先是朝着高庆峰露出一个纯真无害的笑脸,然后摊着手对赵老耸了耸肩:“赵老,您让我怎么回答……这不明摆着的事么?”
“要想让德州的各门类产业迅速开启升级之路;”
“要想让DZ市今年的各项指标都达到地级市的起码标准;”
“要想在德州摸索出一套符合北方、最起码是符合中原地区的经济和文化生态循环运行逻辑出来,那就必须要注入足够的初始撬动力!”
“就德州这点基础,就城产基金公司的那三瓜两枣,就眼下这谁也说不准的未来风向,我不赶紧在所剩不多的窗口期内从那些得过且过的企业身上剥离点还算有些残余价值的馊肉出来,怎么去撬动下一步的计划?”
说着,杨默脸上全是委屈:“有些事情能说不能做,有些事情却能做不能说……赵老,您让我把一些话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