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王芳芳在小院请客,一大家子又聚集在了一起。
热热闹闹,每年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
不同的是,购物、做饭、操持后勤的主力已经由老头、老太太们转成了年轻一代,老人们负责带孩子、聊天,小云、小丽、王怀勇负责做饭,韩雪峰一如既往的忙,365天无休,他的药店永远都离不开他。
饭菜上桌,众人落座,一家人其乐融融。
席间,大家聊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笑声不断。
饭后,大人们在阳光房里晒太阳、唠嗑,小孩子们则在一旁玩耍嬉戏。
小云和小丽在一张圆桌边,一边一个,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安安和贝贝,讨论着他俩的个头。
小丽总嫌贝贝长得矮,说:“你看安安比贝贝还小一岁呢,这个头已经超过贝贝了,万一贝贝将来长个小矮子,可怎么好?”
王怀勇躺在摇椅上,有节奏的摇着,“杞人忧天,成天不知道琢磨点啥,她怎么能长得矮呢?”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唉,万事皆有可能啊!”小丽很感慨,因为她亲眼见证了他们单位的王哥和嫂子分别在男人和女人里都算高个,王哥一米八五,嫂子一米七零,他们生了两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一米七三,老二男孩,20岁了,只有一米七零,给王哥两口子愁的呀,各种保健品、增高剂都给买了,还逼着他儿子去跑步,什么用处也没有,去医院测骨龄,人家说他已经是成年骨龄了,意思就是已经不长个了。
自从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小丽就整天盯着自己俩孩子的个头。
浩浩上高中,已经一米七八了,就是不再长了,也差不多了,她倒不发愁;就是这个贝贝,她总感觉贝贝个子矮。
为了观察贝贝个头的高矮,她特意请了一天假,去送贝贝上学,结果发现,贝贝从学校里出来,排在第一个,确实是他们班里最矮的,回来就唉声叹气,愁得不要不要的。
小云也劝:“你快别多想了,贝贝将来肯定是大个,你看她脖子多长。再说了,你和宋耀亭都挺高的,按照正常的规律,她矮不了,你们那个王哥也就是个特例,哪能代表所有的人?”
安安和贝贝也听到了大人的对话,这岁数早就能听出好赖话了,贝贝扔下手里的玩具,撅着嘴巴坐到一边的鱼缸前,不高兴地用手拨弄着里面的金鱼。
安安看见了也过去学着贝贝的样子,用手追着吓唬鱼。
贝贝突然把手伸进去,攥住了一条红金鱼金鱼。
安安叫起来,“啊,姐姐,你干嘛呀?鱼都快被你攥死了!”
小云过去拉开贝贝,她还不肯松手,那可是老妈的心尖儿,攥死了没法交代,急得小云直掰贝贝的手,掰疼了,哭起来。
王怀勇看了小丽一眼,说:“都怪你,总说贝贝,孩子都不高兴了。”
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带进里屋交给桑秀兰,小云才有回来。
“姐,你以后说话注意点,特别是当着孩子面的时候,不要说这些了,看着她们小,其实都有思维了,这样多影响孩子的情绪,你总说贝贝长得矮,万一她因为这个自卑了,到时候你可要后悔的!”
“我这不是也是发愁吗?”
“有啥发愁的,不死先愁烂。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好事,非得说这个。”
王怀勇说着,想起了自己的事,对小云说:“姐,我得到的小道消息已经基本证实了,年后没特殊情况会把我派到黄岩中学去任校长。”
“那好啊,以后咱姐俩在一个学校上班了,我有了靠山。
今年开春我也不打算在黄岩住了,也不让我妈去了,在城里享享清福。在老家她一天到晚也不闲着,院子里种菜不说,院子外边有块空地她也种,别人家不住的空房子,没人打理的,她也去种,天天累的不行,种了也吃不了,挨家送,一年不到,村里人没有不认识她的,今年不打算去了,让她好好待着,我住宿舍,偶尔跑县城,咱俩还可以做伴!”
小丽突然问:“你们两个在一个单位,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好多两口子都在一个学校的,我们是姐弟,不行?”王怀勇觉得没人管。
“你俩一个校长,一个副校长,我看够呛。”小丽这么一说,小云觉得还真是个问题。
“你说的也是,我们俩一正一副,掌管着整个学校,对于学校来说,可是一种威胁呀!那怎么办?”王怀勇也犯了难,“要不我去找领导说说,换个学校?”
“其实,小勇你要是真来我们这个学校,我感觉还真的不太好干。”小云想起了陈百胜。
“为什么呢?”王怀勇不解。
“现在的学校不都是一正两副嘛,我们学校这学期没有正校长,可是副校长都在,除了我还有一个叫陈百胜的校长,他是管德育的。”小云觉得这个必须得说说,“我感觉他这个人品质不行,野心还蛮大的。”
“哦?”王怀勇一听来了精神,一下子从摇椅上坐了起来,走到旁边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下,看着小云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回事,说说他。”
小云觉得她得把代理校长这一个学期来,和陈百胜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