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面具男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宋岩:“你是何人,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他侧头看向那叫二壮的男人,吩咐道:“杀了,丢护城河里。”
面具男转而抬脚将子楚踩在脚下。
二壮得到命令,眼底闪过滔天的杀意,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周尧看着他靠近,玄字立即从外面掠进来。
玄一直接将二壮的四肢卸了,最后看向面具男,整个人散发着冷意:“护城河?”
一切发生的太快,面具男带来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歇下四肢,只余他一个人立在房间正中央。
面具男后退了几步,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玄一跪下,朗声道:“属下,参见陛下。”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那陛下二字被格外加重。
面具男听见这句话脸色刹那间苍白,全无方才那般的嚣张。
周尧却只是冷笑一声:“带下去,不论用什么方法,得到朕想要的东西。”
“是。”
房间很快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人。
周尧瞥见那把带血小刀,拿起揶揄道:”宋大人,没想到也是一个狠角色。”
宋岩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您真的是……方才万一那个人。”
是真的胆大。
周尧抬手揉了揉额头,不仅没恼,反而笑着又道:“宋大人,晟皇的额头,是随意能点的吗?”
宋岩抓住她的手,轻叹一口气:“你今日来春留观,是预谋已久。”
周尧摇了摇头,枕着他道:“只是去牢房一趟,想清楚很多东西。”
“当年,我在孟国之时,便发现蓝启哲不简单,此次孟国国破,他却下落不明……而牢中那个人,虽然没有说背后到底是谁……”
“但是,春留观自从开业以来,一直都被润叶卫观察着,前些天,烟雨楼卖出几匹孟国的布料……”
宋岩眼底略带疑惑:“布料?”
区区布料,莫非有什么隐情。
周尧端起茶抿了一口,意味深长道:“那布料,不是孟国皇室喜欢用的锦缎,但是在孟国的时候,我曾见过,蓝启哲似乎很偏爱这种。”
“于是,我姑且将事情串联起来。”
“没想到确实有意外收获。”
她搁下茶盏,悠悠开口道:“这春留观的老板,未来姓周,宋大人,有什么想吃的,今儿我请客,你付账。”
宋岩闻言一笑,也不客气,还真的去点上菜了。
两人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着孟国,周国安抚的事。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
两人缓缓走出春留观,期间遇到几个熟人,只当没看见,别过头离开。
大晟的夜市空前繁华,两人一边走一边看,倒是难得的没有提及国事。
“子固,你看这个螃蟹灯笼,真好看。”
“这个烤牛肉,你觉得呢?”
将这条街逛到头,周尧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宋宅。
永宁八年,周国彻底归顺,大晟与云国遥遥相对。
同年五月,周尧与宋岩准备前往原周国的国都。
马车从大晟长京城出发,一路上周尧刻意的在原孟国的地界上,查探各地官员政绩。
某日天朗气清。
马车被缓缓停下,周尧走出马车,抬眸望着面前巍峨的高山:“听闻此处的日出最好看。”
宋岩顺着她的眼眸望去,低头笑了笑:“那确实是难以描绘的景色。”
周尧拉着他的手,随口道:“既然是难以描绘的,自然要去看一看。”
她迈步踏上台阶:“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孟国曾经的各地官员,确实诸多问题。”
宋岩一样同感,回话道:“如此看来,各地官员考核选拔一事,可谓是迫在眉睫。”
“为官者,当为国为民,而这些人……不仅利用权势,压榨剥削百姓,徇私枉法,律令执行有失公正。”
周尧恍然想起一件事来:“此次春闱,应该选拔出不少人才,听闻其中女子数量不少。”
宋岩嗯了一声,声音温和道:“确实如此,您培育的女郎中,本月便要下放各地历练。”
“定然能助不少需要帮助的妇人。”
周尧闻言唇角上扬起来:“那便好,女子也能有自己的天地。”
行至半山腰,周尧喘气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对了,还有一件大事……”
宋岩见她语气严肃,当即拱手:“您请说。”
“中午吃什么?”
“还真的是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