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风王府的人,你们没长眼睛吗?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白果拎着食盒,被刑部大门外的侍卫给轰出来。
她气得高声嚷嚷。
“这里是刑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侍卫不屑地瞥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不让我进去也行,叫你们张大人出来,王妃让我来找张大人的!”白果手叉着腰,瞪着眼,大声道。
“哪个张大人?我们刑部有很多的张大人。”
不生气,不生气,不能惹事,不能惹事……
白果在心里默念着,控制出手暴打他们的冲动。
吸口气,对着大门吼道:“张星河!张星河!我找张星河!”
下一秒,从门内走出一个穿绯色官袍的儒雅男子,剑眉星目,眼神锐利。
“张大人!”侍卫见到人,立即恭敬行礼。
张星河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女。
一身简朴红衣,两手叉腰,双目怒瞪,两条垂在胸前的麻花辫似乎都在炸毛。
“你在叫本官的名字?”薄唇轻轻一动。
“你就是张星河?”白果盯着他上上下下地看,质疑道。
“是。姑娘有何贵干?”张星河承认。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我是风王府的人,我叫白果,王妃让我来刑部找你,能让我见见王爷吗?”身上的怒气顿消,露出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蹦到张星河面前。
“不行,没有陛下手谕,谁也不能见本案的人。”张星河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两步的距离。
白果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笑得像月牙,自来熟地又上前一步。
“那这治疗的药膏和食物能帮我给王爷吗?”
张星河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样不知距离感,这性子真像风王府养出来的。
“刑部有医官,已经为王爷疗伤,王爷无大碍,请王妃放心。”张星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是冰雪舒痕膏,不是普通的伤药,涂了就不会留疤痕,张大人你就帮帮忙,这是王妃特意叫我送来的!”
张星河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得不耐烦,因为白果的手正死死拽着他的官袍。
“姑娘,请你自重!”一挥衣袖,冰冷拒绝。
白果愣愣地看了看被甩的手,满脸疑惑。王妃说他在朝上帮了王爷,不是王爷的朋友吗?怎么这么无情?
王妃交代找张大人,那么东西给他,也算完成王妃的任务。
想到这里,白果不给张星河拒绝的机会,一秒将药瓶塞进他手里,放下食盒,便转身飞出去。
空中传来她银铃般的声音:“药膏就麻烦张大人了,吃的就当是给大人的谢礼!”
张星河握着药瓶看了一会儿,最后收进袖中。
“张大人这食盒我们怎么处理?”侍卫盯着地上的食盒问道。
“你们自己看着办。”张星河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傍晚,张星河回到刑部,去大牢见华钦风。
见他来了,狱卒便上前报告:“张大人,韩大人浑身瘙痒,已经一下午,医官看过,上了药,但是不见效。”
张星河微微蹙眉:“医官可说是何引起的?”
“可能是对什么过敏,或是不习惯牢里的环境,医官也不好确定。但医官说了,没有生命危险,或许过几日适应了就好了。可要上报尚书大人?”
“既然无生命危险,那便不用小题大做了。”张星河又吩咐道,“给他换个单人间牢房,晚上不要惊到其他人,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是。”
来到华钦风的牢房外,见他正叼着草杆子躺在草席上翘二郎,地上摆着两个空碗。
“王爷好兴致,在大牢中也是胃口大开。外面天翻地覆,王爷这里倒是一片安静。”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是受了笞刑才进的刑部,是自愿进来的,心想事成,自然胃口大开。外面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张星河的声音,华钦风没起身,继续休息。
“韩大人从下午开始便浑身奇痒难耐,王爷可知为什么?”张星河询问道。
“怪不得一下午都听到鬼哭狼嚎的,原来是韩建在叫。他身娇肉贵的,是嫌牢里脏吧。”
华钦风上过战场,饿过肚子,睡过黄土坡,大牢的环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张星河又问:“小韩大人回府后,便腹泻不止?”
华钦风随口说:“他早上吃坏肚子了吧。”
张星河:“韩府马厩的马都发了疯,在府里到处乱撞,毁坏了不少物件?”
不在乎道:“连马都吃坏肚子了吧。”
张星河:“韩府大门的门匾突然被劈开两半,从门上落下来?”
“今天打雷下雨了吧。”
“韩家从南面买的山货在即将到中都时莫名沉船?”
“河道上刮大风了吧。”
华钦风猛地坐下来,皱着眉头道:
“怎么都是韩家的事?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韩家人,别和我说他们家的事!虽然你在朝上帮了我,但我也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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