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金阶殿之上,皇帝面色似乎有些疲倦,撑着额头,不愿多说什么。
百官之首丞相王砚这几日和皇帝针锋相对,奈何无用,今日缄默,余下的官员自是无人敢开口。
即便真有事,也不在此刻出口,熬也要熬到明日再说。
只有礼部尚书高彬出列行礼:
“启禀陛下,下月底便是文王大婚,礼仪规矩等系列准备还需陛下定夺。”
皇帝微微抬眼:“下朝后,随朕到保平殿再一起细报。”
高彬:“是。”
皇帝轻瞥四周,朝臣低着头不敢说话。
几日下来,终于是安静了。
忽然眼睛的视线落在了华钦风身上。
脸庞俊逸,剑眉星目,皇帝不由多看了几眼,不敢确信道:“那是风王吗?”
朝臣对于皇帝这个看似奇怪的问题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他们第一眼见到华钦风干干净净的脸庞时候,也是错愕不已,惊艳万分。
没想到华钦风络腮胡下藏着一张英俊非凡的脸。
华钦风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出口承认自己很是怪异,但从别人口中确认是自己好像更诡异,只能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是儿臣。”
皇帝也意识到自己不认得儿子很是奇怪,于是露出一抹慈色:“样子清爽不少,和你母妃长得很像。”
华钦风愣了一下。
父王还记得母妃的样子吗?
很快回神,按照谢玉竹教他的说:
“儿臣在西陲军营中,与士兵同吃同住,同上战场,若是没有胡子像个小白脸,有失威望,自此便没有再修整过胡子。如今回到中都,日日上朝,不能像在西陲一样,应该注意一些礼仪容貌。”
人长得赏心悦目,说话也格外好听。
皇帝神色忽得明亮,难得生出父亲般的语气:“朕还不知道你的性格,随心又随性,怎么可能一时改得了?”
“还不是玉竹,她嫌我的胡子不好看……”一时忘了在上朝,不由说出内心真实所想。
“哈哈哈,还是玉竹有办法。”皇帝没生气,反而心情愉悦,大笑起来,这几日的阴霾顿时消散。
朝臣都诧异了。
一来是人见人怕、脾气暴躁的风王居然是因为王妃的一句话而模样大变。
二来是君心难测、多日阴沉着脸的皇帝居然因为风王说的话而开怀大笑。
皇帝一下子精神也好了:“若是得空,让她进宫陪朕练练书法,朕还想见见她那手行云流水的字。”
华钦风应道:“是,儿臣回去就和她说。”
皇帝和颜悦色:“众爱卿无事便退朝吧。”
“臣等告退!”
散朝后,华钦鸣走向华钦风,打声招呼。
脸色依旧是白得不像正常人,抿嘴一笑:
“三哥自从有了三嫂,果然是和以往大不相同,连性格相貌都愿意为三嫂改变,三哥三嫂真是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华钦风咧嘴笑道:“还没恭喜五弟即将成婚,得了两位新娘,才是让人羡慕。”
“自是多谢三哥的帮助。”
华钦风傻傻地,把华钦鸣的话中话,听成了感激的话,还好心道:“萧四丫头有些任性,在西陲的时候虽也爱胡闹,却从不曾为谁做过不要命的事。她奋不顾身救你,可见是真心喜欢你,把你视为最重要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你们既相互爱慕,成婚后也望你们好好过日子。她在中都孤身一人,你要好好待她。”
不动声色,面色和善,眼眸深处却是冰凉凉的:“冰心既是我的侧妃,自会有侧妃该有的尊荣待遇。”
这时,皇帝身边的董公公躬着身子前来:“参见两位王爷。陛下请文王同去保平殿商量婚事。”
华钦鸣不好意思道:“三哥,我便不能再和你聊了。”
自然道:“快去吧,你的婚事要紧,别让父王等了。”
董公公离开前不忘特意向华钦风道别:“风王,奴才先告退。”
华钦风觉得奇怪,还是点了一下头。
两人前脚刚走,张星河后脚就出现在他身边。
“王爷是真心实意祝福文王的婚事?”
听到张星河阴阳怪气的话,华钦风笑着的脸顿时就冷下来。
“只有你这样表里不一,墙头草般的人才会心口不一,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张星河不高不低的声音说:“王爷肯为了讨好王妃连留了多年的胡子都去了,就没有想过好好应对朝堂上的事?”
“我对我的王妃好,和朝上的政事有什么关系?”面上带着几分揶揄神色,“你心冷面冷,没有姑娘家喜欢你,也不懂得喜欢别人,自然是不能体会到夫妻生活的乐趣。”
张星河不恼:“文王同时娶了文臣和武将之女,野心昭然若揭,陛下偏爱皇贵妃,偏爱文王,不顾朝臣的反对,正妃和侧妃同天进王府。王爷好几日未上朝,没见着前几天朝臣和陛下的议论纷纷,争得面红耳赤。”
接着道:“现下又召见礼部尚书和文王一同谈论婚宴事宜,可见是何其的重视。只怕文王婚宴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