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府出来,华钦风便去了禁卫司。
中午在安和酒楼吃了饭,顺便听了顾随衣最近对长风楼的安排。
下午出城,巡访石湖羽林军,看了士兵操练,并指导了一些意见。傍晚回城,又同巡防兵一起巡逻,感受一下巡逻的路线还有注意事项。
那批林海雪莲被悄无声息地运送入中都,说明看守城门的巡防兵还需再严格些,检查物品更仔细些。
这一天下来,华钦风依旧是精神抖擞。
却也发现,禁卫司的兵哪个部门都不清闲。
他原本要制定加重操练的计划,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也不决定再说。
一边监督禁卫司的事,一边想着进入宫中的那批林海雪莲。
考虑明日早朝进宫再同荀书瑞说一说这件事情。
天黑了,他结束一天的工作,便回府陪家人一起用晚餐。
他前脚刚走,荀书瑞后脚便来了。
“荀统领这是跑过来的?难得见荀统领如此狼狈。”随华钦风一起回禁卫司的石千斤高昂着头,一脸得意地看向荀书瑞。
他大概是在宫中听到什么,急匆匆赶来。
故意来显摆的宋驰,笑眯眯地说:
“王爷都走了,荀统领这是来接我与石统领的?”
荀书瑞刚缓过气,“王爷……走了……”
石千斤一脸惋惜,“是啊,荀统领来晚了。”
宋驰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今日王爷可是在我的羽林军待了好几个时辰,还亲自指导士兵训练,可谓士气高涨。”
荀书瑞脸一白,“亲自指导……”
“是啊。”
石千斤雪上加霜,“王爷还同巡防兵一起巡逻了一整条街,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还亲自叮嘱我们巡防要严,但对百姓的态度要和蔼些。王爷还说要让百姓敬我们,而不是怕我们。”
嘴唇在抖,“亲自叮嘱……”
“是啊。”
荀书瑞握紧拳头,“王爷为何不来指导我的御前兵?”
宋驰眯眼浅笑,“王爷每日早朝进宫,荀统领都能见到,我和石统领可是羡慕的很。”
今日终于轮到你羡慕了。
“陛下在宫里,王爷没什么可指导的吧。”石千斤见他生气,心中顺畅的很,迈开步子要走,“约了兄弟喝酒,宋统领要一起吗?”
“我要回家陪娘子,她烧的饭可比酒楼的好吃。”
“哈哈哈!”
石千斤仰天大笑朝门外去。
宋驰向荀书瑞道别,“先走了,荀统领,娘子在家等着呢。”
荀书瑞:“……”
风王府,寂静的夜。
一如往常,谢玉竹和华钦风晚饭后回到长风院,都会在书房待上一阵。
看书的看书,练习针灸的练习针灸,写书的写书……
总之,有忙不完的事。
不会无聊,也不会尴尬。
这是他们俩在一起最安静的时候,不会刻意去说话,不会刻意找话题。
各忙各的,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茁壮成长。
有时遇到疑惑,也会不自觉问出口,对方也总能给出回应。
即便不能完全解惑,也好过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华钦风很享受与谢玉竹在一起的时刻,即便不说话,就这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也觉得幸福。
直到俩人分别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才开始聊天。
谢玉竹将早上福安宫中的事讲给华钦风听。
他听后,一脸意外,“你说的这个人是母后吗?”
“当然是母后,我一开始也是吓了一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母后认真起来,后宫无人能敌。”
华钦风紧接着问:“福安宫里可查到什么?”
“没发现异常,倒是紫荆苑里有一处假山,皇贵妃似乎挺在意的。但从目前看,看不出什么,需要进一步探查。”谢玉竹如实说道,然后问华钦风,“王爷呢,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华钦风也不隐瞒,直接问,“你知道林海雪莲吗?”
谢玉竹先是一惊,然后才缓过神,“不知道是不是与我认识的是同一种毒花。林海雪莲,如同它的名字,是迎着雪花而开,颜色就像春日里金黄的迎春,而它却是开在雪白的冰雪之上,更是令人着迷。”
点了一点头,“和顾随衣口中描述的差不多。”
谢玉竹等着下文呢,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到林海雪莲。
“王爷为何突然问到此花?这花可不是随处能见的,且有剧毒。”
华钦风面色忽得严峻,语气有些低沉,“长风楼查到,有一批林海雪莲从北方运来,如今已入了皇宫。不知是在宫里哪个角落。明日我便进宫,让荀书瑞留意些。”
谢玉竹又是一惊。
中都最近是怎么了?
处处都是危险。
她问:“王爷能弄到林海雪莲吗?”
“你想要?”
“嗯。”
华钦风也不再多问,爽快答应,“我让顾随衣给你找。”
消息都互通完毕,华钦风熄灭烛光,俩人平躺在床上。
没有说话,也没有睡着。
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