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前,华钦风找到荀书瑞,“皇宫守卫加强,绝不能松懈。特别是上药局和福安宫。”
荀书瑞听到朝上高阴说的话,面露担忧紧张,“王爷,真是瘟疫吗?”
“是人为还是瘟疫,我们都会查清楚。”华钦风眉头紧蹙,“宫中有多少人得病?”
荀书瑞如实道:“从昨天早上开始,各宫陆陆续续都有症状。”
“兄弟们如何?”
“也有十几人高热不退。”
“等下叫这十几个兄弟去上药局找齐珍,他能治。记住,只找齐珍。”华钦风走近,轻声提醒,“你们吃东西注意些。”
荀书瑞面色一愣,似乎觉得王爷是能解决这次瘟疫的。
内心忽然多了一份莫名的信心,“多谢王爷。”
华钦风叮嘱后,气势汹汹地朝宫外走。
他一定要查出下毒的来头,还有如何下的毒。
林海雪莲都已经被烧毁,如何能再做出毒药?
宫门口,与出宫的太子华钦昱碰上,身后跟着十来个御医。
不远处,一直等着华钦风的张星河也缓缓走过来。
太子一个眼神,无影带着人先到前头。
三人走到宫门口边上,神色各异。
张星河向太子和华钦风行礼。
“太子出宫随御医安抚百姓,千万小心,接触病患时定要注意安全。”
太子:“张大人与三弟查瘟疫来源,比之我更危险。”
华钦风直接道:“别寒暄了。殿下,那些御医可能信任?若是高阴的人,就别带出宫,找个理由换个人出来。”
太子心中本就有疑惑,“早朝上,张大人拦了三弟的话,三弟认为这场瘟疫有问题?”
“是。这不是瘟疫,是下毒。”华钦风直言,见太子神色并未有太多惊愕,于是问道,“殿下似乎并不意外?”
“十年前的瘟疫我经历过,高阴一出现便化解了瘟疫之难。可这次,症状刚出现,高阴便如此肯定此次的瘟疫比十年前的更加严重。昨日出现症状的宫女内官,他连当年的药方都没有用。”
“我本以为他是想以此向父王邀功劳,可他如今已是上药局首领,又图谋些什么呢?”
太子乌黑的瞳孔微缩,望着华钦风。
他面容冷峻,语气冰凉,“如果还有皇贵妃呢,殿下该明白。”
太子神色微微一怔。
正在沉思,华钦风接下来的话,才是叫他真正吃惊。
华钦风说:“昨晚我命人召集了中都各医馆的大夫,请了江湖上会解毒的神医教他们,如今都已经知道该如何施针解毒,殿下请配合他们。也请殿下确保您带出去的御医守得住这个嘴。”
太子诧异道:“三弟早就察觉异样?还是说,这十年一直都在查……”
当年三弟的母妃淑妃便是因为瘟疫不治才离世。
华钦风并未解释。
“找证据,在父王面前揭发他们。”他站得笔直,目视前方,一字一句道,“一个都不要放过。”
无影见华钦风和张星河都已离开,太子却站着未动。
上前询问:“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太子回神,望着远处,意味深长,“如今我才知道,三弟也并非看上去那般单纯。”
“殿下何意?”
太子扫一眼候着的御医们,“将李御医、孙御医、贾医官还有郑医官送回上药局,宫中父王母后都在,更需要人手。我带六位御医出宫即可。”
无影:“是。”
张星河追上华钦风。
“你不该这么早将底牌都亮出来。殿下贤明仁德,但他是储君,一夜间你做了如此周密安排。瞒了陛下,瞒了所有人,你说殿下会如何想?”
目光告诫,“不是信任,是忌惮。”
华钦风何尝不知呢。
可为了全城的百姓安危,他做不到止口不言。
张星河:“仁济堂,云归药铺已在治疗百姓,即便中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华钦风:“他们又如何无辜?被无缘无故牵扯进来?张星河,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张星河眼神坚定,“这是大局。救的是更多的人。王爷如何看我,我心不变。我自有我心中所要坚守。”
此刻不是他们吵架的时候。
华钦风看向张星河,“殿下亲自出宫安抚百姓,不顾自身安危,我若再不据实相告,如何对得起他?况且以殿下聪慧才智,很快就能发现端倪。与其到时被他质疑,不如现在就全盘告知。更方便我们以后行动。”
张星河无奈,“王爷,这次瘟疫解决后,你,不要再留在中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找出毒药,找出下毒之人才是最要紧的。”华钦风跨步上马,“只要玉竹府里人一起,我去哪里都可以。”
张星河心中叹口气。
当下首要事情还是找出毒药投放地点,防止更多百姓中毒。
随即骑马跟上。
另一边云归药铺,谢玉竹忙得焦头烂额。
昨天她在仁济堂,一早就有二三十个高烧不退患者,多数都是老人小孩,到了下午,来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