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慌忙趴跪下去,解释着,这都是她这两天让人送进来的。
特别是陛下那次一回来,就睡过去了,也不见醒,连她询问陛下是否需要召男妃过来,她也没见应答,她只能自作主张,从红牌子里面选出一两个人,让小太监去宣过来侍奉。
阿狸扶额,伸出手指着女官,没想跟这人说,她那不是睡过去,是她本身的清毒功能启动了。
耶律夙那药够阴损,男子中药,女子甘愿当解药,那毒也会传到女子身上。
这孩子也不能怀上,不然对孩子不好。
见女官还是惶恐地跪着,阿狸无奈,“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呀?”
“陛下,奴也是为您着想,您已经宠幸了男子,若是怀上皇女,总要让人知晓。再加上,宫中最近有不少对陛下不利的传言,奴就自作主张……”
“胡闹,把红牌子都给寡人撤了。”
这个女官整的这一出,实在让阿狸头疼,这女官的脑回路非常人。
女官应着:“喏。”
接着,就站起来去收拾红牌子。
外面的小宫女端着漱口水,以及一应吃食进来。
阿狸看了看天色,刚要破晓,早朝时间要到了。
阿狸又问:“国师回来了吗?”
“听说回了,人就在摘星楼中。”
“没过来过?”
“没。”
小宫女低着脑袋。
阿狸收回看着小宫女脑袋的视线,她张开双手,就有小宫女给她穿上朝服。
这几日,朝中有传言,有说女帝那日是中毒毒发,将不久于人世的。也有说,女帝早就死了,是有人瞒着这个消息。
女官也算是无心插柳,让人知道女帝还活得有滋有味,这不都能召男妃侍奉吗?
上朝时,阿狸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朝气蓬勃的样子,让那些说阿狸中毒毒发,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不攻自破了。
阿狸敲了敲龙椅扶手,“听闻最近几日,朝中有不好传言,今日,寡人就在这里,诸位爱卿都说一说吧?”
站在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手拿朝笏,很是安静。
阿狸又问:“莫非,那些传言,你们都不曾听过?”
这时,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臣缓缓踏出队列,她手持象牙朝笏,声音沉稳有力,“陛下,微臣以为,所谓传言,多起于不明真相之口。那些制造谣言之人,只需陛下圣裁,则谣言自破,民心自安。”
另一个身穿铠甲的年轻女将也站了出来,“御史大夫所言极是,只需陛下一声令下,臣等定会揪出传播谣言之人。”
阿狸的目光扫过群臣,只见站在这朝堂上的大臣,有不少点头赞同,或面露沉思。
阿狸说:“两位爱卿所言极是,寡人也相信,不用揪出传播谣言之人,这谣言不日就会消失,也无人再传。”
大殿之内,群臣闻言,纷纷跪拜,高呼:“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她们也都明白,这散播谣言一事,陛下是轻拿轻放了。
阿狸也没有继续坐着,她站了起来,看向守在一旁的女官。
这时,女官往前走了两步,大声说着:“退朝!”
下了早朝,阿狸换了一身衣服,就去摘星楼。
这人回来,也不来见她,是后悔了,还是害羞了?
然而,阿狸到了摘星楼,就听闻孟玉舟闭关去了。
“去,准备鱼食,寡人要钓鱼。”
阿狸往摘星楼后的湖边走去。
小童都不敢抬头看向阿狸,因为国师大人没去闭关,是他病了。
等女官要给钓竿挂上饵料时,阿狸说:“不用,直接抛竿。”
女官不明所以,她还是依阿狸所言,直接抛竿。
等阿狸手握钓竿,稳稳地坐在那里。
女官便让人准备了水果点心,还有茶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湖面平静,浮漂纹丝不动。
这时,风明子走了过来,他站在阿狸身后,说:“老朽见过陛下。”
阿狸手拿鱼竿,说:“国师闭关,你这国师师父倒是出来了。”
风明子摸了摸长须,他说:“陛下有所不知,我那徒弟不久前为了陛下寻药,出宫一趟,遇见了不少事,回来后便病了。”
“病了?”
“是,如今已病入膏肓。”
阿狸放下手里鱼竿,站起身看向风明子,风明子那双不见浑浊的眼眸直视阿狸。
阿狸说:“久久不见鱼上钩,先生陪寡人走走。”
风明子带着恭敬,“陛下先请。”
等两人走了一段路,阿狸问风明子,“他是真的病了?”
“是,得了心病。”
阿狸微微停下脚步,因为风明子低声说,国师失身了,这事不宜大肆宣扬,他想让孟玉舟病死脱身。
“只是,到时国师一职空缺……”
“那就空着,一个能洞察天机的国师,可遇不可求。”
风明子表示明白,他又说:“那陛下,您说,国师何时病重为好?”
阿狸停下脚步,她问:“今夜会有雨吗?”
风明子答:“今夜不会有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