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戎城。
看着眼前之人平平无奇的脸,穆行重暗道,要是他就长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不会有旁人觊觎。
“阿……”穆行重刚张口,就被此人冰冷的眼神给打压下去了,只得改口,“咳,大力……”
余荔荔得意地点了点头:“干嘛,大壮?”
穆行重:……
某人给自己改名字也就算了,非连带着把他的也改了,算怎么回事?!
回头看了眼后面笑得要憋不住的小贝,穆行重斥道:“别笑了,大宝!”
小贝:……
当三位“大”字辈儿正互相埋怨的时候,一辆马车飞驰而过,打断了他们。
“看到是哪家的没?”余荔荔问道。
“没错,孜吾将军府上的。”穆行重盯着马车回他。
“倒是奇了怪了,”余荔荔捏着下巴沉思,“这里又不是北戎都城,只是邻着我西北的一个城郡,按理说孜吾即便在此地有将军府,也不该有这种挂了牌的马车出行啊。”
“听闻孜吾人高马大,怎么也不是会坐马车出门的人,许是他府上的人也说不定。”
“我倒听说他已无父母,并且年近三十还未娶妻。”余荔荔回道。
“我也有所听闻,不过……他不是北戎大将吗?怎么,他们北戎的王不关心他的婚事?”穆行重有些不解。
“许是与我们那里不同吧,北戎君主没那么在意臣子婚事,”余荔荔低声道,拉着穆行重往旁边站了站,“其实他不娶妻,倒合了北戎君主之意,找一普通人家还好,若是强强联姻,倒惹他顾忌。”
“这倒也是。”穆行重点头。
“走吧,先去茶楼里,一直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余荔荔拍了拍他,穆行重看了眼马车已消失的方向,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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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那谁知道,当真是美人乱心啊……”茶楼内,一大汉端着碗一饮而尽,而后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这次又没拿下,还白白损失了数万人,只怕会受不小的责罚。”他旁边一满脸胡髭的人亦是感叹。
“他们在说孜吾。”余荔荔冲穆行重低声道。
“兄弟,这……怎么个美人乱心?我咋个没听过?”穆行重举碗冲大汉说道。
“这都没听过,你怕不是个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北周小女人吧?”说罢,一群人哄堂大笑。
“咳,这可不能胡说,”穆行重佯怒,“就是家里管的比较严。”
说罢,还若有似无地瞄了眼余荔荔。
“想不到你这么大个男人还怕老婆,”说着又是一阵大笑,“得得得,那就给你解解惑吧,你可曾听过林一叶这个名字?”
余荔荔一惊——这不是自己家老娘跟穆行重家老娘初遇时用的化名吗?
想着,摇了摇头:“感觉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那怪不得,”满脸胡髭的那位接道,“听说那是流风谷一女医师,到我北戎来行医,误打误撞跟咱们将军碰上了,原本以为是真命天女,谁知那人竟是个北周人。”
流风谷是医谷,里面多医者,余荔荔之前是知道的。
“是啊!以往咱们将军也是骁勇善战,可自那次情伤后,收了心不再谈娶亲之事不说,连跟那北周对上,也是大不如前喽。”大汉亦是应和。
“咱们北戎这几年不是一直压着北周西北一线吗,怎么会大不如前?”穆行重接着问。
“兄弟,啥事儿啊,不能只看表面,我们北戎这厉害,是对比着北周那个什么什么……对,那个红衣将军在的时候,他北周没什么好将,可不就显着我们厉害吗?”
“这倒是,”穆行重干了一碗茶,又倒了一碗,“那北周现在确实是没啥人,怪不得总被我们压一头。”
“啧,不过那甲岐关,咋就攻不下来呢,沙图也是,好不容易夺过来一次,还又败了。”余荔荔似惋惜道。
“可不就是说呢,所以我刚刚才说美人乱心呐!”大汉亦是惋惜,“咱们这大将军是情场失意战场没力啊!防着北周西北一线还行,要说想攻进去,几次了,都没成功。本来嘛,这次是差点就成了,结果……”
说着,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们听说了没有,那红衣将军之子也随军而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这个消息,让大将军怕了,结果呢,就差那一点,还是没成功。”
“看来回都后,免不了又是一番责骂啊。”胡髭男端着手中的碗,一饮而尽。
“那也不一定,再咋说还有娜提公主帮着说好话呢。”大汉压着声音说。
“哦?难不成……将军跟娜提公主还有事情?”余荔荔亦是学着他压了声音。
“咳,好多人都传遍了,这位兄弟你不知道?”大汉瞪他,“难不成跟你旁边那位一样,家里管得严?”
余荔荔叹气:“是啊,要不我们俩能处成朋友呢。”
说着还瞪了穆行重一眼。
“罢了罢了,咱北戎像你们一样惧内的可不多,就跟你们说了吧,”大汉无奈,“咱们将军再咋说也是一表人才,听说啊,娜提公主心仪他良久,可公主再咋说不如王子珍贵,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