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琪有些惊奇于这二人没大没小的相处,倒也没多想,只看了余荔荔。
余荔荔这才反应了过来,忙应了:“一样,一样。”
正说着,便见有身穿褴褛之人前来乞食:“行行好吧三位善官儿。”
余荔荔忙让郑果拿了吃食出来,又问道:“老人家,泠洲城没有布粥处吗,怎么一路上这么多乞讨的?”
“有,可你看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怎么争得过他们,那布的粥啊根本就不够吃的,大伙儿争不过的自然就出来讨个活路了。”那老人接了饼子,边狼吞虎咽边应道。
而四方其他乞讨者在看到这三位手中有食物后,也都哄拥而上。
显然,他们手中的食物不够分的。
好在这里还比较偏,人还不算多的,郑果咬了咬牙,用力将二人拉出了重围。
余荔荔心下一转,喊道:“这样吧大家,我们手中的吃食也不多,不好给大家分的,便作有来有往的吧,我问问题,能答得出来的,便得一些。”
随后不管怔愣住了的众人,问道:“第一个问题,泠洲这三四年,有过汛灾吗?”
他问的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故忙有人应了:“我知道,除了今年是没有的,我就是泠洲人,这里以往也有过汛灾的,不过因着地势偏高倒是不多,去年苏州地界那么严重我泠洲其实都没怎么受影响,只是今年才有了。”
余荔荔听了后点了点头,指挥郑果把吃的给人家分过去了,因着他答得细,还让郑果多给了些。
“第二个问题,以往泠洲有汛灾的时候,基本是在什么时节?”
众人见他问的问题简单,个个争相答之:
“六月最多。”
“六七月份的时候。”
“六月末。”
余荔荔平了平手,让郑果又拿了些吃食给答了的人分去。
“第三个问题,既然泠洲往年不常有汛情,并且有的也多是在六七月,可现如今都已经进入九月份了,为什么又有涝灾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吴琪一惊,这才明白此人前两个问题只怕都是为了引这第三个出来的。
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到底有那些个胆大的,颤颤巍巍地答道:“好像是护南河防汛的官差松了心神了,让那河水给冲垮了堤坝,加上这雨季,这才有了涝害的。”
余荔荔看了一下,答这题的那人正是答他第一个问题的人,说了声“原来如此”后,便让郑果又给那人了些吃食。
那人接下后却不似刚刚般狼吞虎咽了,倒是分了一半给一旁一点吃食没得到的小姑娘。
余荔荔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便借着已经没有吃的了带人离去,走之前还拍了拍答了第三个问题的那人。
“穆公子是想知道些什么?”待离人群远一点了,吴琪问道。
余荔荔笑道:“吴兄不是听出来了吗?”
吴琪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时候有汛情有些不合常理,不过这种天灾,总不好是什么人刻意为之吧。”
“希望如此。对了,那没尽到职守的官差想必已经因着玩忽职守而被处死了吧?”
“这是自然的,河堤原本要时常有人盯着,防止河坝松动,现如今因着他们的不尽职,让这无数泠洲百姓蒙难,如何能将他们饶过去!”吴琪不忿道。
余荔荔正了色:“吴兄确实心有大义。听闻去年京城内襄侯府能倒塌,便是一位姓吴的义士半路拦截当今陛下车驾上奏灾情所致,倒不知……”
“嗯,那人就是我。”
余荔荔了然,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倒是吴琪提到这个话多了起来:“其实我也是后面才知道,我是被人当枪使了,还是之前的状元郎,也就是原先的瑜王殿下,当今的太子,去我被收押的狱中寻了我后才知道,是之前平王的管家故意让我听到陛下要去清海寺的。”
余荔荔之前已经听穆行重说了这段,是知道的,不过此时还是装傻道:“哦?故意让你听到?”
“嗯,似乎那管家是东洋人,故意让我听了,在去检举了那襄侯爷后,连带着把平王也捣鼓出来,好搅乱京城局势。”吴琪说的隐秘。
余荔荔亦是跟着他故作紧张:“原来如此。”
吴琪点头,又叹道:“谁知太子殿下如今竟是真的要娶了那襄侯的儿子,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余荔荔闷咳了下:“咳,他们二人不是还没成亲吗?另外这怎么来的造化弄人一说?”
“陛下已经下了旨了,自然是快了,”说罢吴琪又压着声音道,“倒不知那位余将军是哪里好,竟让太子殿下几次为他惹了陛下,都差点为他身死了,还要非他不娶。”
余荔荔一惊:“什么叫……差点为他身死?”
“你是京城中人居然不知道?”吴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孤陋寡闻孤陋寡闻,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说的,先说之前他闯狱将那余荔荔劫走,这事儿穆兄可知道?”
“……略有耳闻。”
“不错,听闻陛下原本是想将那余家后人流放的,瑜王,不,太子殿下不但劫了狱,还非将他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