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刀的威慑力,在普通小老百姓中间,太大了。
甚至在口口相传下,大到你会觉得无法想象的地步。
理。
规矩。
规则。
乃至一些必须强制遵守的东西,在某些人和某些事的面前,真心不如一个能够让人产生惧意的人说的一句话管用。
“爷们,缺啥少啥,你说句话,今年咱消停在家过年,行不?”
“郭哥,你的事我会帮着问,解决不了,过了年,你砸我家玻璃,我都不还嘴,行不?”
“婶子,今年别闹了,二百斤大米,十升豆油,我让他们给你搬屋里来?”
客气,有承诺,在关昊这边,多数人是给面子的。
也有少数人,见到他好说话,还试图说些有的没的,关昊脸一沉,直接不客气了:“玛德,给你脸了是不?你去一个试试。”
“好话我说过了,你要愿意去,尽管去。”
有人私下里说着关昊欺负人,可那又如何呢?弱肉强食,本就是法则,谁也逃脱不了,人的阶层不分三六九等,还有食物链法则会强制分出三六九等。
有文化的人不好处理,没文化的人也不好处理,都是多年的老油条了,面对类似的局面都有着丰富经验,关昊也只能是好听的说完了,直接来一個威胁论调,你爱哪告哪告去,现在我在这个岗位,要的是工作成绩,你不给我面子,那别怪我到时候也不给你面子。
关昊自身都觉得,三疯子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便利,是单纯靠猜测都想象不到的,也不得不承认,好用,真心的好用。
普通底层老百姓,再混不吝,可能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会对古志勇邹昌这种人产生惧意,不敢招惹。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于洋和詹鑫跟着关昊一路走下来,看似很简单的得到了一些承诺,给人感觉好似有手就行,我上我也行。
可回到保卫处,二科那边是怨声载道,白凯作为科长,每到年根底下,遇到类似任务,都是满嘴起大泡,生怕自己的工作出现疏漏。有些时候他是真盼着,厂子里千万不要来一些所谓的领导视、慰问工作,一丁点的疏漏,可能会让他一年乃至数年的工作成绩都被否定。
安全生产十年,一着事故全毁。
整个慰问,还算是顺利,一科这边走访的群体,没有一个出来闹事的。
一科不安排人在那盯着,而是潘学武带着那帮小青年,就在厂子里来回转悠,慰问的团队走到哪,他们就在后面跟着。
别看在外面,潘学武不是什么江湖人,也没有什么狠辣震慑别人的威慑力,在钢厂内,这帮小年轻要是浑起来,谁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大冬天的,偷摸砸你家玻璃,给你家烟囱堵了。你要住红砖楼筒子楼,直接可你家锁芯灌胶水,大粪包往你家门上砸。
论到无赖,有底气背后有人,这帮人耍起来,不突破底线,都能让你无所适从。
风头一时之间全都让一科抢走了,且在内部,詹鑫也是一脸的不忿,虽说来这是混日子,可让人无视的感觉他很不喜欢。慰问人群中,有着父亲的身影,也算是另一种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父亲是负责人,这让他心思又活泛起来。
晚餐是工作餐,带队的白副职要求工作餐,吃过之后晚上再开会。
保卫处的人,都在外围,詹鑫凑上前,跟随行工作人员打招呼,也得以进入到临时休息的会议室内,去跟父亲见一面,也得到一个被引荐给厂内高层的机会。
有背景不用,那是傻子。
“哦,原来是詹处家的孩子,以后来伯伯家做客。”
这个处,可是随时会到副‘亭’的,又是捕快部门,谁都愿意多结一份善缘,也说不准人家不在省里了,直接下派到下面城市当捕快头儿呢,来松城,也不是不可能,那彼此之间这份善缘,价值可能就不一样了。
反正都只是免费的,谁也不会傻乎乎的不去做这件事。
詹鑫这段时间在保卫处得到的无视,一次面子里子全都找了回来,谭宁都只能是在边缘位置,好几个人还借此机会跟他说几句:“谭处,小詹可是家学渊源,你以后可得让咱们保卫处和省‘亭’之间,多联系……”
级别一样,位置不同,价值也不同,越高级别的部门,里面的人不管什么职务,下来之后,自动高个半阶或是一阶很正常,称呼一声领导都不为过的。
“回来了,回来了,曾经的一切都回来了。”詹鑫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工作中有重大失误,沾点犯错,不得已才离开了熟悉的地方,跑到这他认为是穷山僻壤的地方。
重工业城市的重工业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工业的味道,飞灰烟尘似乎天空都被一个个巨大烟囱排出的黑烟所覆盖,穿上打油擦得锃亮的皮鞋,出来走没到五分钟,上面便会覆盖一层的灰尘,这让他对松城的印象很不好。
来了是充当吉祥物,他更不爽,这保卫处里面乱七八糟的还有一个什么三哥,找到了省城的朋友,联系这边的江湖人士,结果渺无音讯,回复自己的是委婉的拒绝,那边平日里耀武扬威觉得省内我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好使的人,一下子怂了。
想着边缘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