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纪从云沉默了好久,时间仿佛都停止了,空气也变得异常凝重。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纪语莹则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她的眼神空洞无物,泪水不停地落下,浸湿了她的脸颊。她的手掌紧紧地攥成拳头,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但又显得那么无力和绝望,像是在等待着纪从云对她的审判。
过了好久,纪从云才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你走吧,别再回来了,这以后不再是你的家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女儿了,我们……”纪从云停顿了一会,有些艰难的开口:“断绝父女关系。”
说完,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纪语莹听完,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眼神里是满满的震惊。
“你要赶我走?”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那种破碎的绝望。
纪从云沉默。
其实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了。
他给过纪语莹机会,只不过她一直没有抓住,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想抓住。如果任由她继续这样胡作非为下去的话,这个家迟早要出事。
失散多年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但今天早上,他想的不过是把纪语莹送出国留学深造,想着她在国外生活几年,在外面有了更广阔的天地,或许心境就会发生改变,不会再把心思用在这些事情上。
但现在,送她出国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十多年的感情,纪从云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但把她赶出家门,断绝关系,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宽恕了。
刚刚的他想了很多次,想要毁掉她,但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纪从云到底还是下不去这个手。
叶婉听到他说的话时,抬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就算心中再悲痛,也不可能再心软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在外受了这么多年苦的时锦?
“爸,我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您怎么处罚我都行,但是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纪语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她撕心裂肺的哭着,祈求得到纪从云的一点怜悯。
但纪从云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纪语莹见求他并没有用,又把目光投向了心理防线较弱的叶婉身上。
“妈妈,你救救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被赶出家门,你替我给爸爸求求情好不好?妈妈。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求求你了,妈妈。除了被赶出家门,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纪语莹爬到叶婉的身旁, 眼泪哗啦啦的掉,一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任哪个不明真相的人见了都要为她鸣个不平。
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爬到了时锦的身旁,抓住她的手,大声哭喊到:“我可以给时锦妹妹道歉的,妹妹,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做出这样的事,不该向爸爸妈妈隐瞒这个事实,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甚至一边说,一边给时锦磕头。
叶婉看了她这个模样,心中大骇,她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时锦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她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手,试图从纪语莹的紧握中解脱出来,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
她手足无措,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恐惧交织的情绪。
"你放开我!"她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瞪大眼睛,怒视着纪语莹,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痛苦全部倾注在她的身上。
面对眼前这个让她在外面遭受磨难长达十八年的帮凶,时锦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我不放!”纪语莹的声音比她还大:“妹妹,我给你们跪下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去给爸爸妈妈求求情,就说你已经原谅我了,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我就一直这样跪在你面前,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她死死的抓着时锦的手,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你……”时锦本就嘴笨,这下被她气的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纪念慈及时走了过来,一把甩开了纪语莹的手,冷声说道:“你给时锦道歉是应该的,但你没有资格祈求她的原谅。你的行为,永远都不配得到原谅。”
纪念慈有些生气,纪语莹这个人真的是很会拿捏人心。要是放在从前,她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她之所以这么毫无底线的下跪求饶,就是看准了叶婉和时锦会心软,利用她们的善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招数,她都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上辈子的自己,也是这么被她们利用的。
叶婉又给自己心里默默加上了一道防线。
念慈说的没错,她做了这种事情,本就该道歉,下跪算的了什么,跟时锦在外受的这么多年的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纪念慈把时锦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防止纪语莹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林特助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了纪语莹身后,只要她一有什么动作,他都能第一时间制服住她。
纪念慈的话更是在纪语莹摇摇欲坠的心里添上了一记重锤。
她更崩溃的大喊大叫起来,双手拼命的捶打着地面:“你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