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外婆和妈妈连续上夜班,我就自己学着和面做包子馒头或者汤包吃,”孟浔谦虚:“也不是特别会。”
孟浔的确是谦虚了。其实那段时间她只买得起面粉,那些蛋糕店里的精致糕点她都买不起,慢慢的自己想吃什么就做给自己吃,练就了好手艺。
那段时间她也尝试做了点新鲜糕点摆摊。
但是做吃的没那么简单,她生意还算可以,但故意说闹肚子不舒服来找茬的人太多了,一来二去,赔偿都不够赚的,外婆也不愿意她因为摆摊而耽误学业,便严禁她出去。
她熟练的和面,放水,揉面。
甚至克重都无比精准。只因汤包的皮是关键,要软和却不会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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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濯风的专属公务机落地香山澳的时候,已然周四下午。
司机早在半个钟前就在机场等候,并没有在机场外,而是直接开车进了机场专门为了兰家空出来的内道。
兰濯风下扶梯的时候,司机已经戴着白手套打开后排的车门,手扶着门框,恭敬的让兰濯风上车,峻叔跟在身后,在兰濯风坐上车的瞬间,把他的私人手机递给了他。
车门关上,司机绕到了驾驶位,峻叔去了副驾驶。
“三少,回公司吗?”司机用粤语问。
峻叔答:“去安妮夫人那。”
“又周四了?”
听出了兰濯风腔调里的疲倦,峻叔回眸看了眼兰濯风,他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后脑靠在车枕上,想起他连轴转的几场会议,关心道:“濯风,需不需要先回去休息?”
兰濯风依旧闭着眼,喉结因为后脑枕着的缘故,脖颈处喉结突出,上下咽动,形成直线,浅浅的慢半拍道:“不用。”
峻叔玩笑道:“听见要去安妮夫人那,你好像语气都深沉了。”
“峻叔,你懂的。”兰濯风好无奈的叹口气,并没有再说话。
峻叔压低嘴角笑,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安妮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爱研究点心。”峻叔无奈摇头:“也不知道这次厨艺长进了没有,上周四回来吃了安妮夫人的肉夹馍,肉没熟,我闹了几天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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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台上,孟浔已经把汤包的面皮和好了,安妮在旁边看的直呼厉害。
“我要向你拜师学艺了。”安妮中文说的再好,但骨子里是个葡萄牙人,外国人对人的赞美从不会像中国人那样内敛优美,她们都很直接:“你长得漂亮,又会做点心,学习又认真,像小天使,我真的太爱你了。”
经过聊天孟浔才了解到,安妮厨艺其实不好,且不自知。
因为她的外孙说很好吃。
但是她有一颗热爱烘焙的心。
司机把车停在了后门,只因兰濯风想给安妮一个惊喜。
下了车和峻叔穿过种满玫瑰的后院花园走进去,刚踏入台阶,站立在法式圆形拱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安妮和另一个女生交谈的声音。
“可能我的厨艺是偏小众,不过我的外孙很爱吃我做的点心,”安妮说起她的外孙时,眼神里都带着光芒:“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大了,我一定要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牛吃草?”
安妮费尽心思想不起。
孟浔把最后一个汤包捏好,放在蒸屉里。
道:“老牛吃嫩草。”
很轻柔、像绵绵细雨的腔调,在不久前听过。
皮鞋踩住一颗石子,隔着鞋底烙了他一下。
兰濯风脚步一顿,伫立在原地,肩膀抵着法式拱门的边,随意的将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靠内的那条腿微微曲起,另一条腿直立,悠哉自在。
孟浔双手端着蒸屉准备蒸汤包,转身的时候却望见了那位在威世客房里的先生。
夕阳风缓缓徐来,他发型被风吹乱,偏分微长的刘海梳成背头,发顶微微蓬松,发尾有些长,到耳朵往下点的地方,搭配那双深邃且明亮的狭长眼眸,有种放荡却克制的随性感。
孟浔眼眸微动,没等她开口,安妮忽然很惊喜道:“Keith,你今天很准时。”
兰濯风的视线从孟浔的身上收回,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直起身朝安妮走去,随性把肩上的西服外套抽下来搭在手臂上,低头弯腰,和安妮拥抱贴脸,嗓音低沉道:“星期四快乐,外婆。”
听见外婆那两个字时,孟浔的脸上有瞬间的僵硬。
她没想到这位先生就是安妮的外孙。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安妮说起那天在威世遇见的事情,那这样安妮就会知道她那天去了威世,A大是不允许学生进入赌场的,整个香山澳未满21岁也不可以进入。
“我给你介绍一下,”安妮和兰濯风完成贴面礼后,拉着兰濯风的手,她先给孟浔介绍兰濯风:“这是我外孙,你喊他Keith。”
“这位是我的学生,”随后她又对着兰濯风介绍,但说到一半,她愣了,看向孟浔:“抱歉,我好像还没正式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不但有选修课要教,还需要正常授课葡萄牙语言和跨文化研究。
那么多的学生,忘了问名字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