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冷笑一声,赵策板着脸走进来。
原来是在装病。
“咳咳!”苏妤差点被葡萄呛到,泛着湿润水汽的眼睛抬起,看到赵策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一慌。
就好像逃课去网吧被班主任逮到一样。
满屋的下人齐齐跪下。
春梅跪得很低,身子颤抖,呜呜呜这村姑绝对生来克她。
苏妤心慌的从软榻上下来,自认动作隐蔽的把一堆话本子藏到薄毯下:“王爷,你怎么来了?”
赵策瞥了眼薄毯,没有拆穿:“听说你病了,本王过来瞧瞧。”
苏妤一惊,没想到赵策这么快就知道了,眼神闪躲两下,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病了……”
赵策问:“什么病?”
苏妤脑袋转得飞快:“身子难受……”
“哪里难受?”赵策打破砂锅问到底。
苏妤好久才憋出一句:“浑身难受。”
一练字就浑身难受,听女先生讲课也浑身难受,只要是学习就浑身难受。
赵策扯了扯唇角:“既然如此,本王差人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苏妤扭扭捏捏,悄悄抬起眼睛,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顿时生出一种把戏被看穿的心虚。
她咽了咽口水,轻轻拽住赵策的衣袖,软声道:“不用看大夫,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赵策轻笑一声,不赞同道:“不看大夫怎么行?浑身难受不是小事,得让大夫瞧瞧,多开几服药,越苦药效越好,每天早晚喝着,没准得喝上几月才能好。”
面对赵策的“恐吓”,苏妤肉眼可见的害怕起来,声音颤抖:“这、这么严重?”
赵策讳莫如深的点点头:“自然,光喝药可能不太行,还得扎针,知道什么是扎针吗?两寸长的银针扎进穴位里,进针半寸多,体质越弱进针越深,如你这般浑身难受,恐怕……”
眼看小姑娘眼泪都快出来了,赵策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缓缓收起恶趣味。
“现在说说,为什么要装病?”
苏妤来不及细想赵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装病的,为了不被针扎,她眼泪汪汪的如实招来:“我不想学认字。”
赵策挑眉:“为何,之前不是还说认识很多字的人很厉害吗?”
“是很厉害没错。”苏妤小脸皱起,“可是我们村里的人都不识字,他们都过得很开心,我学认字一点也不开心,不厉害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要为了变厉害就让自己不开心?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一番看似很有道理的狡辩。
连字都认不全,讲起道理来却一套一套的,换个人可能就要被说服了,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可惜苏妤面对的是外表温和,实则冷心冷肺的晋王赵策。
只见他淡淡一笑,不容置疑的宣布:“不好,从今日起,由本王亲自教你。”
苏妤的噩梦由此开始。
以往的女先生虽然严厉,但苏妤实在不肯配合,她也没办法,换了赵策就不一样了,直接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
他特意在书房加了张桌子,教完就让苏妤在那张桌子上练字写字,练不完不准回去,写得不认真直接作废重写。
短短几天,苏妤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赵策就是那个不近人情的阎王爷。
看着写了一半的纸张,苏妤可怜兮兮:“王爷。”
赵策头也不抬:“说。”
如此冷漠的态度让苏妤十分怀疑那百分之三十五……不对,已经长到三十七了,让苏妤十分怀疑那百分之三十七的好感度是不是系统bug。
系统喵了一声跳上桌子:【宿主不要凭空污蔑,数据绝对没有错。】
苏妤面无表情的把它扒拉开:【别弄脏我的纸,不然你给我重写一张。】
系统甩着尾巴跳下去:【小气。】
苏妤悄悄瞪了它一眼,更加可怜兮兮:“我手腕酸。”
在作为师长的这方面,赵策格外严厉:“过几日习惯了就好。”
苏妤:“……”
“手腕酸得连笔都拿不起来了。”苏妤快哭了。
赵策这才抬眸望过去,对上那双泛着委屈的大眼睛,思索片刻:“那就休息一会儿再写。”
苏妤气绝身亡。
磨磨蹭蹭又写了两个字,苏妤期期艾艾:“王爷,我饿了。”
赵策:“桌上有糕点。”
苏妤:“我不想吃这个。”
赵策:“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做。”
苏妤渐渐的展露目的:“我想吃五味斋的毛血旺,厨房做不出来。”
听到毛血旺就知道,这是女主开的酒楼。
五味斋中的五味指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特色菜以毛血旺这类川香辣菜为主。
值得一提的是,五味斋将这五种味道做得极好,不管是顾客是嗜甜还是喜咸喜辣,亦或是喜爱些酸爽开胃的菜式,只要走进这五味斋,俱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最初听到‘五味’的解释,苏妤还好奇过,酸甜辣咸都好理解,这苦味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