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没有去下馆子,而是回家拿了给泽川和秀英姥姥的东西,去了泽川家里。
泽川和秀英姥姥吃饭的时间晚,他们到的时候泽川还在做饭,听到季疏缈的声音喜出望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忙出来看。
“泽川——”季疏缈将人抱了个满怀,“你有没有想姐姐我啊?”
泽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嗯,想你们。”
这个“们”里包含的人就可多了。
“行吧。”季疏缈也不计较,放开了他。
秀英姥姥从堂屋里摸索着出来:“是缈缈吗?我怎么听到缈缈的声音了?”
“秀英姥姥,是我呀。”季疏缈扶着她,在屋檐下的长条凳坐下。
秀英姥姥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才去北京吗?你姥姥姥爷也回来了?”
“没呢,我和姨妈姨父一起回来的。”
他们正说着话,走在后面的季时谦和秦蕴也到了:“婶婶,我们来看你了。”
秀英姥姥高兴不已:“好好好,快来坐,都吃饭了吗?”
季时谦不自在地说:“没呢。”
季疏缈抱着秀英姥姥的胳膊撒娇:“我们留着肚子,来吃姥姥家的饭。”
秀英姥姥高兴得想把所有鸡都给炖了:“泽川,把那橱柜里的肉给做了,再杀只鸡。”
“别那么麻烦,时间都不早了,随便做点吃的就行。”秦蕴站起身挽袖子,“我来帮忙,很快就好了。”
季时谦也坐不住了:“那可轮不到你,今天怎么也要让婶婶和泽川尝尝我的手艺。”
几人说笑着进了厨房,泽川正准备做个清炒大白菜吃。季时谦看到厨房里有新挖的鲜笋,想起他们带来的东西里有一大块金华火腿,就切了一块,做了火腿鲜笋汤和火腿煨白菜,橱柜里那块肉用蒜苗炒了,两个孩子去菜地里摘了一颗花菜和一小筐油麦菜,做了两个清炒时蔬。
秀英姥姥眼睛看不见,还摸索着帮忙摘菜,几人一块做饭,很快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季时谦一手端饭碗,一手拿筷子,忍不住感慨:“这才像家的样子。”
哪像那边,三句话离不开钱,全都是算计。
几人开心愉悦地吃了一顿午饭,又一起洗了碗。
季时谦放下挽起的袖子,开始对自己上午的傻缺行为进行反思,并且制定了今后的总方针——要钱不要脸。
季时谦反思自己还不够,还给秦蕴的手给她洗脑:“老婆,我知道你为难,怕我难做。但你既然嫁给我,咱们夫妇就是一体的,别给外人钻空子。我不欠我二哥三哥的,我是我大哥大姐拉拔长大的,你看他们两家会做出这种事情吗?咱们得分好赖亲疏,除了我大哥大姐两家,其他亲戚咱们只在救命的时候搭把手,其他一律不管!”
季疏缈忍不住鼓掌:“亡羊补牢尤未晚矣,真男人敢于直面惨淡的战绩!”
秦蕴眉心微蹙:“不好吧,毕竟是你的亲兄弟。”
“啧,你啊!你就是性子太软和、脸皮太薄,你要是实在抹不下脸面,就把锅往我身上扣。你平时也多跟蓉妹学学,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秦蕴犹豫后还是同意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听一家之主的。”
季时谦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浑身充满干劲儿地帮泽川砍柴去了。
季疏缈茫然地望向姨妈:“姨妈,你和妈妈的性格差好大哦。”
秦蕴噗呲笑出声,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傻丫头,各家男人有各家的治法儿,你姨父能扛住事,我何必逞强冲到前面去当先锋。”
季疏缈恍然大悟,她居然会以为姨妈是唯一纯白茉莉花,忘了她们老秦家就没有简单女人。
季疏缈鼓掌:“吾辈楷模!吾辈楷模!”
秦蕴哈哈大笑,把她搂进怀里一顿揉:“学着点,提前学着。”
“嗯嗯嗯。”季疏缈连连点头。
一旁听到她们说话的秀英姥姥也乐了:“和男人过日子啊,就跟驯马一样,不同的马有不同的驯法。越有能耐的男人,就跟好马一样难驯服,可驯好了,就有甜头了。”
季疏缈:记下来记下来,都记下来——男人都是牲口。
三人待到天黑,又吃过晚饭才走,要不是行李都在那边,季时谦真想就在姥姥姥爷的房子里住下了。
季时谦他们回到家,凳子还没坐热,亲戚们就接二连三地上门来了。
首先打头阵的是季二伯:“小弟啊,你真是不厚道,发了大财了,不想着拉拔哥哥们一把,还藏着捂着不告诉我们!我听说你要给楚陀县的学校捐钱,你亲侄儿还没学上呢,你给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捐钱?”
季时谦没好气道:“他没学上,不是因为他没考上吗?关我屁事!”
二伯娘紧接着:“小弟啊,书晖这不是没上学了吗?他刚会了开车,我和你二哥想凑钱给他买个车让他跑跑出租,这还差个十万块钱,你看……”
“不借!”季时谦冷漠拒绝。
二伯娘又问秦蕴,秦蕴一脸柔弱无奈:“二嫂,我哪儿做得了主啊,我们家都是时谦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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