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像个异类,像个不容易受欺负的人,像个不容易摧毁的人。就像是体型不大的动物,在遇到威胁时会竖起毛发,虚张声势地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不好惹。
一群生存境遇极差、文化素质极低的同龄人组成了杀马特这个群体。
如果不是昨天撞见了李武斌的举动,季疏缈根本不会思考:他们怎样生活?他们为什么这样生活?
她坐在车里,既无寒暑,也无劳苦。从前她会看到车窗外的人间疾苦,可也就是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变得傲慢愚蠢。
一年前在季将军雕像前发誓时的心境,竟然已经模糊得厉害,记忆久远得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今天她能说出“穷人没有尊严”这种话,明天她就能坐在自己和周围人打造的玻璃茧房里,理所当然地说“79元哪李贵了”。
愚蠢无知即是恶,傲慢刻薄也是,它们轻而易举地就能催生出残忍。
季疏缈为自己的愚蠢傲慢,流下一行愧疚后悔的眼泪。
“不难过了,以后记得就好。”季书朗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出去吃些东西吧,姥姥他们都很担心你。”
“嗯。”季疏缈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