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新成再难维持这彬彬有礼的模样,瞬间腿脚一软便是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果然他的彬彬有礼也是装出来的。
可以说薛家上下都是在演戏。
全都在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自若。
实际上……
呵呵,高估了这些小家族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们本就做了亏心事,只要稍微给点压力,马上就会崩溃。
后世的局子里基本也是这个样子,证据?
大部分案子都用不着证据,那样的压迫感之下,很多时候你自己就受不了全招了。
洛霄冷笑一声:“从实招来!”
薛新成声音颤抖道:“他们……他们就在家中的地下私牢里!”
洛霄皱了皱眉头:“什么?地下私牢?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薛新成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他们……他们勾结了无常教的反贼,罪孽深重,草民虽然不才,但是也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对此种行为相当不齿。”
“所以小人便是趁着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秘密与管家联手调动家丁,将我爹和我哥哥以及家中与无常教有牵扯的人,全都抓了起来,大义灭亲!只为等待钦差大人前来,好将他们全都绳之以法!”
“呵呵……”洛霄冷笑了一声,对薛新成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我说了,你很愚钝,联合管家?你一个连童生都考不上的书呆子,敢在你爹面前大声说话吗?还联合管家,伙同府中家丁?你爹那勾结反贼的脑子没有你脑子好使?还能让你给得逞了?”
“想要用大义灭亲开脱自己家勾结反贼的罪名?这套说辞怕也是别人教给你的吧?是谁啊?要是不说的话,那就休怪本官把你抓回去大刑伺候了!”
洛霄上辈子又不是什么三好学生,真当他不会屈打成招啊?
现在洛霄十分怀疑这套说辞是不是薛家老爷教给薛新成的,天下虽大,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于是就只能让懵懂无知脑袋有点蠢的三公子延续自家香火了。
薛新生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是却感觉手脚冰凉。
这位钦差……他不是傻子!甚至说他很是精明!
甚至只通过一个问题,就把自己种种精心的布置全部给推翻了!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自己做了这么多,但是在钦差大人看来,几乎全都是漏洞。
有人心里慌张,那就有人心生欢喜。
长公主看着一脸威严冷漠之色的洛霄,眼神中闪过几丝异彩。
想不到他如此敏锐,甚至一句平平无奇的话都能被他抓住漏洞,只凭借三言两句,便是直接突破了这薛新成的心理防线。
他如今已经是大魏最年轻的钦差,这要是自己再把武功传授给他,那他岂不是文武双全了?
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很是随和的模样,一旦审问起案子来,这认真威严的模样,让她的内心都忍不住微微动容。
洛霄依旧在冷冷的注视着薛新成。
审案审到这个时候,就如同熬鹰一样,洛霄绝对不能收回目光,就是要这么盯着薛新成,直到他内心的恐惧达到最大,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主动交代案情。
当然,也没让洛霄等多久,很快薛新成便是主动移开了视线,声音都开始颤抖:“大人……大人我说!”
洛霄淡淡道:“说!”
短短的一盏茶时间,薛新成是彻底服了洛霄,再也不敢有所隐瞒:“是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在自己的卧房中苦读圣贤书……”
“读的什么?”
“《论语》。”
“哪句话?”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
洛霄眉头微皱:“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是《论语》的第一句话吧?论语第一句话,你背了十多年,没背会?”
薛新成低着头:“背会了……就是……就是老忘……您看‘不亦说乎’后面的我不就没想起来嘛。”
洛霄在心中默默的鄙视了一下薛家老爷,你就让这货来延续你薛家的香火?
就他这脑子,没几年估摸着也得被别人坑死。
洛霄淡淡道:“接着说。”
薛新成道:“那天晚上,草民读书读累了,打算放下书本,离开桌案洗漱睡觉,但是草民一抬头却发现,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草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