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跑出半条街,窦兴腿一软,心头大惊。
“快!快接住我妹妹!”
谁来得及?
说话间兄妹俩栽到一团。
于韬和林晋心突突的跳,虽然还没正式报到,但他们已经接到了太子殿下的密令。
全力配合小太子妃,对镇国将军府进行任何层面的打击报复。
结果,刚出门,小太子妃就摔了个狗啃泥。
窦章辞麻利爬起来,不哭不闹,随手把首饰给插回去,歪歪扭扭也不管。
拍拍小手掌的灰,不满道:“哥哥,你能不能多吃点饭!”
于韬嘻嘻笑,“就是,阿兴你不行,太子殿下能单手把阿辞妹妹扛起来!”
窦章辞翻个白眼,太子殿下的狗腿子都渗透到身边来啦!
“谁不行!谁他娘的不行?!他几岁我几岁啊!”窦兴很不服气地叉腰。
“对,我哥哥九岁肯定比他行!”窦章辞也叉腰。
她的哥哥,她可以嫌弃,别人不能拉踩,特别是拉去给太子殿下垫脚!
于韬望着如出一辙的兄妹俩,也不纠结,呈给太子殿下的马屁已拍不撤回,心意到就好。
至于小太子妃怎么想,不关他的事儿!
四人跑出街口,见到于家的马车直接钻进去。
“爹~诶~~”
跟在后头的林晋忙跳下马车。
马车正中,东阳伯一手鸡毛掸子,一手竹条端坐着。
于韬直接吓出了颤音,二话不说一个滑跪。
窦章辞将小脚脚默默撤回,放下厚厚的帘子,回头问:“哥哥,阿晋哥哥,救不救?”
林晋忙摆手,“不能救不能救,快跑,不然你爹也快来了!”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说好一起去报仇的……”
“这话不能说!赶紧跑!”林晋和窦兴一人牵她一只手,撇下于韬撒丫子开溜。
身后于韬可怜巴巴的哭喊传得老远,“爹!哎哟!疼疼疼!你信我啊!我没惹事!啊哟哟!我真是有公干!”
“小兔崽子还说谎!你干啥不好,居然拐小姑娘!”东阳伯的怒吼也响彻街巷。
五岁的小兔崽子能有什么公干!
他爹都没有公干!
窦章辞边跑边回头,好好的队伍,才出门就少一个。
没了马车,等他们一瘸一拐赶到霓裳坊时,杜氏和崔蓉准备结账了。
双方照面,互相怔了下。
窦章辞瞥见杜氏手中金灿灿的玩意儿,蓦地眼睛直发亮。
她怒喝一声:“好呀!你们欠债不还,居然到外面大肆挥霍!”
崔蓉听到魔鬼般的声音,摸摸颈侧包好的伤口,脖子被咬住的恐惧,如潮水袭来,喉咙像被卡住,紧得难受。
“你,你胡说八道!我爹爹已经把钱赔给你了,这是我娘给我买衣服的钱!”
“三万两白银才赔了三百两!还欠我两万九千七百两!你们凭什么买新衣服,我都没有新衣服!”
窦章辞昂着小脑袋,顶着张大花脸,趾高气昂的盯着杜氏手中的钱袋。
掌柜的有些惊奇,三四岁的小娃娃就会算万以内的加减乘除了,是个可造之材!
杜氏听到这个数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口怒斥:“信口开河!”
窦章辞才不怕她,“在御书房定的赔偿金黄金三千两,皇上是见证人!”
小脑袋昂得更高,“你想反悔,那就跟我去对峙!”
谅杜氏也不敢,那天杜氏在御书房可是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杜氏只觉得憋屈得要死,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握着袋子的手抖几下,下一瞬,手心一空。
钱袋子落在一双小肉手中,那小肉手扒开袋子,本就发光的眼更亮闪闪,小嘴嘟起,“哇噢!”
满满一袋金叶子!
她赶紧绑到自己裤腰带上,双手叉腰。
“你们还说没金子!我看就是想赖账!”
“看看我脸上的道道,都是被你们打的,你们居然忍心不赔钱!”
“居然还来买新衣服!”
“这个,我没收了!回头称完重派人去将军府告知哈。”
她拍拍腰间的小袋子,大功告成,大摇大摆转身。
杜氏头顶冒了烟儿。
面对伸手要钱的掌柜,只能咬咬牙,拔下一根赤金嵌宝发簪拍在案上。
黄金的声音!
窦章辞心神微动,回头被金光晃了眼,她踮着脚,又迅速把发簪收进怀中。
掌柜的看懵了,这……这是他的!
窦章辞摸摸油光水滑的小脑袋,目光投向杜氏头顶,还好几支钗,杜氏高,拔不到,但崔蓉……
她直接扑上去,两只小手一起薅。
都没收了!
瞬间,崔蓉头上空空如也,长发鸡窝似的垮成一堆。
“啊!!”崔蓉气得直跺脚。
士可忍孰不可忍!她要打死这个小贱人!
崔蓉冲上来时,窦章辞还在不慌不忙装珠花,头都没抬,奶声奶气说:“再打我一顿,再赔三千两黄金哦!”
崔蓉顿住,这是座金山吗?碰一下掉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