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木村。
四个暗卫皆是响当当的高手,到了村子外围便发现了不对劲。
小小一个山村,已入黄昏时刻,村子外头除了不少家丁打扮的汉子看守,还有许多扮做百姓模样的探子。
林五是四个暗卫的队长,吃过的盐比较多,立马警觉,挥手叫停。
他矮身藏在暗处悄悄打量这些人。
自这些人巡视时井然有序的纪律,满身肃杀的行伍气,以及手上鼓胀的青筋来看,他们应当是军中的精锐。
林五蹙眉,县太爷抢块地盖别业,需要这么多人手驻守?
甚至调动了军队,这不是县太爷杀只鸡,领军的将军巴巴递上了自家的牛刀?
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些军士,几乎将连木村守得像个铁桶。
林武当机立断。
“林七、林八,你们速回驿站禀告殿下,这边情况不同寻常,有重兵把守,不知藏着什么秘密。”
“林六,你轻功好,刺探一道也学得不错,仅次于我。”
林五傲气地指了指自己,“你随我潜进去探探。”
林六摸摸鼻子,在这里是仅次于五哥。
在暗卫里,五哥又仅次于四哥、三哥、二哥、大哥、三个统领、以及探子队十八个探子。
所以,前十都进不了。
有什么好骄傲啊!
他默默没做声,跟着林七林八一起齐齐应是,几人分头行动。
人类的本质就是追逐热闹的。
驿站中。
来来去去的侍卫和驿员惊动了其他人。
听说有大瓜,个个争先恐后挤过来。
一时驿丞那小小的官署里,再多一只脚都挤不下了。
崔诩一手提着剑,一手牵着奶呼呼的小娃娃回来,直接被堵在门口。
他很不悦,怎么,是没有他,这堆看热闹的能自己定案?
当真是,一点儿也分不清大小王!
他敲敲廊柱,扬声问:“活儿都干完了?饭都吃撑了?”
“……”
众人回头。
太子殿下真是多长了一张嘴。
要是他不会说话,应该……也不是个招人喜欢的小男孩!
“无关的人都散了!”
崔诩皱着眉,听不懂么,还堵着!
金时偷觑着太子殿下不悦的脸,您这么阴阳怪气,恕他没文化听不懂!
可他,会看眼色啊!
赶忙一手一拉一个,亲自把人清出去。
眼见出去的人,不满地又要往里挤,金时气得跺脚。
人和人,看眼色的悟性各不相同!
“赶紧走,赶紧走!没见太子殿下手中那柄剑么,天外陨铁打的,吹毛断发,不想死的赶紧走!”
金时带着元宝两个,直扯得满头冒汗,才给太子殿下清出一间屋子来。
里头,大夫还在给马大妞上药。
小姑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瘦骨嶙峋的手臂甚至有利刃的划痕,划得不深,但是数量不少,且每道都见了血。
窦章辞瞳孔微缩。
瞥了眼崔诩手中的剑。
这不是太子殿下上辈子使的那柄剑,这剑打得不长,给未成年的他正好,成年后却显见的不称手。
但没关系,他的剑,每柄都斩邪祟。
远远的,叫骂声逐渐清晰。
窦章辞竖起小耳朵使劲听,男子或许是很疼,叫骂声显得中气不足。
却很脏,句句含娘,三句之内必有奶奶。
等人进了驿站院子,王悯听烦了,抬手就将那肥硕男子的下巴卸了。
干脆利落,若眨眨眼就错过了他的动作。
院中看热闹的众人皆打了个寒颤。
纷纷按住自己的下巴。
太子殿下就够暴躁了,没想到,他带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窦章辞很想冲上去给这人渣几个大嘴巴子。
但她有自知之明,她现在的体型,在那胖子跟前,就像小鸡仔面对大老鹰。
别看那人断了手,他要真发狂扑过来,靠一身肉也能把她碾死……
窦章辞才不要死这么憋屈,而且万一,一个不慎被他抓住当了人质,太子殿下都要受人胁迫。
这种事情万万不能发生。
她忍一下,等王悯将人彻底制住,才跨着二五八万的步子上前。
“你就是吴宗成?脑满肠肥,眼浊却精悍,长得就不像个东西!”
?
吴宗成疼得浑身冒冷汗,他刚吃完晚饭,本想和新得的宠妾亲热亲热。
腰带都松了,却踏马从天而降一个魁梧汉子,二话不说敲断了他两只手!
现在这两只手自断口以下,紫红紫红,像挂在猪肉档上的两条猪蹄。
这神经汉子打哪儿来的!
满新城!谁不知道他吴宗成是条盘道的地头蛇,谁敢动他一根指头?!
活腻歪了吗!
可他府上的家丁……
那些每日一顿能吃三碗白米饭的饭桶,连这汉子身都进不了。
这汉子随手往他案上盆栽一撸,盆栽光秃秃的瞬间,他家的饭桶家丁尽数倒地。
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