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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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程叙舟说,他好不容易把她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一次谈话。
如果不相信,那么根本就没有开始谈话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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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我写的,也确实是写给程亦彦的。”于晚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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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程叙舟的声音低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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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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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你斩钉截铁,一口咬定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忽然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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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久远,我忘了。听你这么一提,才想起来。”于晚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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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追究那么久以前的是非,有什么意义呢?别说一封信,就连当初的感情都已经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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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自己对庄佳仪说过的,一定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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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澄清,不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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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程叙舟说。明明连信的内容都可以背得出来,怎么可能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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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刚刚还说,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原来事情的真假,从来都只在于你自己的判断,你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对吗?”于晚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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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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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因为这么一封信,这些年来,我就要遭受那样的对待?”于晚樱说,脸色冷冽如霜,口气却是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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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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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过去了。”外面的院子里面,有几个人开始聚集起来,于晚樱扭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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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觉得荒谬,原来他们婚姻的一败涂地,居然就是由于这么一封信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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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信有没有人改过,那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他们结婚的时候,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四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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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误会她向程亦彦告过白,然而这怨气居然能够积蓄四年,在婚姻里面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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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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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庄佳仪的事情。那一次在听澜花园,我误以为是你推她。也很抱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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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我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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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叙舟住了口,看着她的面色,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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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已经不在意他怎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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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也没什么,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放手。他本来就是个混账大少爷,也从来不装什么谦谦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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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知道事情有偏差,知道该向哪里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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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面,有好些旁边楼栋里的人跑出来,架起一堆篝火。有当地人,也有像田管家那样的两三个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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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因为今天是除夕夜,他们在以自己的方式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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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夜晚有温差,一丝丝凉意萦绕在周围,却让人感觉舒适。如果不是坐在这张饭桌上,于晚樱觉得自己可能会开心轻松得多。
程叙舟说:“还有一件事。”
于晚樱站起来:“我想出去看看。”?
他停顿了一下,“好啊。”
?他还有疑问,但是一时之间,也许不应该太心急。他知道于晚樱是逼不得的。
现在再问下去,不论是什么,她都只会一口应下。
于晚樱推开椅子,刚刚她已经把话说死了。出去走到人群中去,总比枯坐在这里对着他,要让人觉得自在一些。
?程叙舟的方向离门比较近,他走向侧门,推开落地窗,先一步踏出门去,在外面等她。
?因为不想看到她对自己避之如蛇蝎,干脆早早把路让开,好让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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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进到院子,田管家马上走过来:“先生,于小姐,需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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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什么,我们坐一会儿,可以吗?”程叙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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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老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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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周围早已经搬出来足够多的小木凳子,还有人在烧着茶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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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引着他们两人在篝火旁边坐下,火星飞溅,但是在半空中就被风扑灭,一切都是鲜活而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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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心里终于不再那么沉重,脸上泛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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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一开始也有些拘谨的样子,但是有几位,是于晚樱今天在种植园另外一头见到的咖农,马上很开心地过来,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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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咖农们每人都分管一部分田垄,就像是种植园里面的田垄主管,各自负责自己的区域。除非要守夜,到了晚上,也是要来别墅后面的平房里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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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那几个少得可怜的当地土语词汇,已经用尽,她的法语更是贫乏。最后只好由老田当翻译,来跟他们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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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大婶,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