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慕临川刚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脸杵在眼前,吓了他一跳。
是个陌生人!
经过那晚的遭遇,他现在对任何陌生人都怀有警惕,抱着被子掩在胸口,退到床头,质问道,
“你是谁?你要干嘛?”
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嗓子干的冒烟,嘴唇也因为缺水干裂起皮,他忍不住干咳几声。
桃花眼中血丝遍布,瞪着对方。
白蘅乐滋滋地凑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口中还感叹着,
“真像啊,和我年轻时候一样帅!”
他凑近慕临川的脸打量,还揪起他一侧脸蛋揉捏,疼爱地数落道,
“臭小子,怎么混得这么差啊。”
捏完脸还要摸头,慕临川早就觉得这人眼神过于热切,想起孙仲义那个咸猪手,心中直犯恶心,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在他探手摸自己头的时候,长腿一伸,用尽全力踹了出去,哑着嗓子恶狠狠地骂道,
“滚远点,死变态!”
扑通!
“唔啊!”
对方惊呼一声,应声倒地,四脚朝天仰望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揉着后腰站起来,
“老子是你爸!”
“白蘅”还要上前,慕临川随手将手边的东西扔过去,阻止他靠近,话语间不甘示弱,
“我没爸!我还是你爷爷呢!”
“嘿,你这小子,没爸你怎么来的?”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白蘅”试着朝他靠近,想解释清楚,自己真是他亲爹,千里迢迢,费尽心机越狱出来看他的。
但是慕临川有些应激,他刚被猥琐男骚扰过,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什么新型搭讪方式,见他还要靠近,跳下床,往外面跑去,在门口和人撞个满怀,
“嘶!”慕临川捂着胸口一声痛呼。
路远刚才出去买饭,还给他带了一份病号瓦罐汤,连汤带罐给他端回来,慕临川正撞在瓦罐上,胸口一阵钝痛。
路远走进病房,絮絮叨叨地说道,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医生说你是熬夜后遗症,睡够了就好,压力再大也得多注意休息啊。
不过,以后熬夜可别喝那么多咖啡了,医生说你体内肾上腺分泌异常,八成是喝咖啡喝的。”
他们有时候拍大夜戏确实有狂灌咖啡和浓茶的情况,路远先入为主,以为慕临川也是这样。
他并不知道慕临川昨晚干什么去了,只以为他是压力大熬夜熬的。
慕临川对昨晚的事尽量回避,不想提起,也没解释。
但是他哪有空喝咖啡?他那一整天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唯一入口的东西只有慕成林灌的那瓶药。
看来能让他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的药,还是有副作用的,现在嘴里都发苦,还有一股药味。
见路远给自己摆好了饭,招呼自己来吃,慕临川说道,
“谢谢你。”
“嗨呀,客气什么,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其实路远一开始有些怵慕临川,后来相处下来觉得这人人品挺好,现在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了,总不能让他就晕在地上不管吧。
“白蘅”看着慕临川和他的朋友互动,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着慕临川指着他问路远,“这你朋友?”
病房内目前只有他一个患者,也不可能是冲着别人来的。慕临川不认识,以为是路远认识的人。
“不是你朋友吗?”路远反问道。
俩人对视一眼,互相摇头,又转向“白蘅”。
“白蘅”瞥见门外的身影,摆摆手,收敛起刚才那副样子,
“哈,那个,我走错了。”
门外的身影越走越近,发现“白蘅”后快步开门走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逃跑了。”
“行知?”
“阿川?”
来人正是江行知,现在都凌晨了,白蘅说出去逛逛,结果夜不归宿,他便跟着他身上的定位器找了过来。
正是因为他身上有管理局特制定位器,江行知才放心让他逛。
他还纳闷这人怎么往医院钻。
没想到一路找来,居然有意外收获,遇见了遍寻不到、失联的慕临川。
“白蘅”的逛逛只是托词,他旁听到江炽的信息,直奔慕宏山住院的医院,来探望他亲爹。结果没多久,就遇上了送慕临川来医院的路远。
这下好了,一趟医院,爹和儿子都见到了,还被儿子踹一脚当成死变态。
江行知松了口气,
“你可让我好找!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慕临川低头不语,他一直被事情耽搁,除了云皎没空想他们,但是昨晚打电话的时候都没人接,心里还有几分怨气。
他都不接自己电话,为什么要求自己接他电话。
理智上道理都懂,就算是朋友都有各自的生活,但是四个人同时不接电话,他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只敷衍地闷声回道,
“手机没电了。”
慕临川一向是阳光开朗的样子,现在整个人看着颓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