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发财边听马三子介绍他带回来的这些东西,边琢磨开了。
不过两年多不见,他那小儿子田忠义居然这么有想法了?
还知道去外地采买物资,要带着他们田家的人一起去。
可在田发财的印象里,他这小儿子就是个白面书生,对于做生意,那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要说家里的三儿子或者五儿子,再或者二儿子能有这个心机,他还能信。
说小儿子田忠义有这个心计,他咋就那么不敢相信呢?
再想到上次那封书信,到底是不是小儿子亲自写的,也不知道。
于是打断马三子的话,捻着胡子问道:“马三子,我问你,你是亲眼见到了少爷,还是都是靠别人给你们传的话?”
对这个问题,马三子早就得了藤井冥夜的交代了,连忙一叠连声地回答道:
“啊,我亲眼见到少爷了,并且,少爷还跟我打听了半天老爷您身体怎么样?家里人都咋样呢。
就是吧,估计少爷常年在外头帮唐家采买物资,在外头跑的,有点晒黑了,人也瘦了点。
但模样没变,嘿嘿,还是那么好看。”
田发财听马三子描述的有鼻子有眼的,倒也去了几分疑心。
不过他又追问道:
“那这次少爷派你回来,有没有亲笔信给我?”
马三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还真就没有。
因为藤井冥夜从田发财两次派人去平城打探消息,从而推测出,有可能上次唐家给田发财送的那封信,里头的笔迹有啥不妥当的地方。
可虽然猜测到有不妥当的地方,但藤井冥夜这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妥当,露出马脚来了。
因此这次就没给马三子拿信回来。
马三子看田发财阴沉着一张老驴脸,害怕的往后头缩了缩:
“少爷着急带庆老五他们几个出门,就光让我往回给您传口信了,没给我书信。”
田发财站起来身来,“啪啪啪——”,下死力气狠狠扇了马三子好几个大耳光。
把马三子扇的,鲜血顺着嘴丫子往下淌,耳朵嗡嗡直响。
这一刻,马三子胸中那怒火,噌噌地往上窜。
简直都快要压不住了。
恨得他咬牙切齿的。
可又不得不强忍下来。
形势比人强,在田家,但凡他马三子敢反抗,田发财就能让人把他活活打死。
只能重新跪倒在地,卑微地对着田发财磕头求饶:
“老爷老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老爷饶过我这一回吧!”
田发财“呸”了一声:
“你个白吃饱、废物!
少爷着急赶路,你不会跟着他多走一段,哪怕让他稍微写上那么几句话呢,你再回来,这不也行吗?
你他么的就是偷懒偷惯了,半步多余的路不肯走。
养你们这些个废物有啥用!
管家,给我把他拖下去,绑到马厩里,饿他三天,让他好好醒醒脑子。
省得全身都是懒筋,一天天的光吃饭不干活。”
马三子本来就有低血糖,这事儿大家伙基本都知道。
真要是饿上三天,八成也就交代在那儿,活不成了。
就说田发财这人,心可有多狠吧。
马三子在田家人单力孤,想反抗是反抗不了的。
只能任由管家和几个田家下人,把他给拖拽到马厩里,绑到了柱子上。
这些人本来还挺羡慕马三子运气好,能去平城见大世面的。
这会儿也不羡慕了。
到大城市见世面固然是好,可也有可能因为办事不顺老爷心思,有被老爷惩罚的危险。
莫不如仍然继续保持现状,就在家门口这地垄沟里刨食,日子是苦了点,但至少不用被惩罚。
这些人把马三子绑到马厩柱子上以后,就都离开了。
他们还有各自的活计要做,眼瞅着田发财这是气不顺,他们可不敢顶烟上。
万一被迁怒,也被绑到马厩的柱子上,可不得了。
因此那些人跑的那才叫快呢,撒丫子就跑没影子了。
等这些人一走,憨大疤瘌从外头晃晃悠悠过来了。
见到垂头丧气地马三子,嗤笑一声:
“瞧,我说什么来着?哈,我就说那田发财不值得你对他忠心耿耿吧!
我跟你讲,他就不是个人,更从来也没把咱们这些人,当成人来看待。
不然,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么?
你瞧瞧,这不是说把你绑到柱子上净饿三天,就不由分说地把你给绑过来了么?
你说说,你得的这一饿就晕倒的毛病,他个当家理事的人,能说半点都不知道吗?
可他还是昧着良心,不顾你从平城跋山涉水远道回来的辛苦,硬是拿你抓邪乎气,把你绑这儿来了。
这要是真给你饿上三天,那你还不擎等着死呀!
所以你说,我们让你骗他,做的不过分吧?
他田发财就不是个人,你不能把他当人看。
宁可一片忠心喂了狗,也不能把忠心贡献给他。
以后啊,你就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