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九咬着剩下的半张饼,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闫一走了。回到自家营地,立马收起了那副不谙世事的天真相,恭敬地站在马车边回话。
“主子,我们回来了。”
清冷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小姑娘。”
原来,闫九就是昨晚跟在秦小幺身后的人,也是之前出现在山洞的人。他们过去,就是打着做饭的名头去认人的。
“找机会接触一下,探探他们的目的。”
“是。”闫一、闫九双双领命。
同一时间,书生和勇哥正在跟秦老二和猴子说分开之后的经历。说到勇哥媳妇的时候,勇哥终于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出声。
之前要照顾两个孩子,要赶路,没时间伤心,也不敢放任自己伤心。如今找到了秦老二,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终于可以卸下重担让自己放肆一下。
秦老二、书生和猴子都知道勇哥是绷得太紧了,需要发泄。谁都没有劝,就这么安静的陪着。营地的一角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悲伤的呜咽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哭过之后勇哥心里松快了很多。抹了把脸,他有些不好意思,“让兄弟们见笑了。”
猴子向来最活跃,揽着勇哥的肩膀说:“这有什么的,当初我被野猪顶得屁股开了花,不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想起猴子当初的惨样,几人没忍住齐齐笑出了声,悲伤的气氛立马被冲散了。
“我跟你们说,当初那么惨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如今要是再碰见野猪,小爷灭了它就是分分钟的事。”猴子对着书生和勇哥吹牛皮。
“为什么?”
等的就是这一句。猴子从后腰处摸出连手弩,摆弄一下把它组装好,冲着书生和勇哥炫耀地晃了晃。
“看见没,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我跟你们说啊,这个叫连手弩……”猴子开始跟书生和勇哥介绍连手弩,期间还不忘掺杂略带夸张的称赞。
这个年代的男人就没有不爱兵器的,还是一种从未见过但是杀伤力极强的兵器。勇哥的那些伤心情绪就在说与听、问与答之间消散了。
悲情依旧在,只是不伤人,剩下的只有靠时间来治愈了。
王桂花做饭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锅鸡汤就熬好了。为了感谢他们给的那几只野鸡,还给搭配了十个饼。
闫九屁颠颠地跑过来端鸡汤,本想借机跟秦小幺凑凑近乎。可惜啊,现实根本没给他机会。
秦小幺以前是老秦家的宝,现在就是三家的团宠,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人群中间,闫九就算削尖了脑袋也是挨不到边的。
秦小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此时正无比满足的喝着桂花婶子熬的鸡汤。
酒足饭饱,一行人再次启程。书生和勇哥已经带着家人编入老秦家的队伍,闫一他们算是提前完成了跟书生的约定。
早在平县的时候,书生就已经给那个年轻男人重新正了骨。如今,双方的合作算是彻底完成。
不过,闫一他们也没有离开,一直跟在老秦家后面。一到饭点的时候,闫九就会带着猎物过来,劈柴烧火、聊天逗闷,懂事得不得了,得到王桂花和众嫂子们的高度夸赞。然后再端着一大托盘的吃食回去。
一来二去,闫九跟三家人都混熟了,也终于跟秦小幺搭上了话。
夜里,闫一、闫九钻进马车里跟那个年轻男人汇报。
“主子,我已经探听清楚,那三家都是安平省淮安府竹县北山村的村民,因为干旱和……兵患才逃出来的。另两家都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只有老秦家特殊一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秦家老二当了十年的镖师,老三是个秀才。家里的男丁都会武,但身手都一般,就是力气比普通人要大很多。
至于那个小姑娘,名叫秦小幺,是老秦家唯一的孙女。性格内向(总喜欢跟动物呆在一起)、不爱说话(只爱跟狗说话),应该不会武(否则也不能钻狗洞进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闫九说得十分的笃定,殊不知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为今天草率的结论付出代价。
闫九汇报完毕,正靠坐在车厢上的年轻男人看向闫一。闫一思考了一下,也点了头。
看来两人打听来的消息是一样的,这一群人平凡得看不出任何不平凡。估计县令府的那晚,不过是个巧合。
“明早离开。”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再跟着这一群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是。”
“……是。”
闫九的回答略有些迟疑。
年轻男人看过来,闫九连忙解释:“我有点舍不得桂花姐做的饭,闫五做的饭太难吃了。”
年轻男人懒得搭理他,闭目养神。闫一赶紧把这糟心玩意拉了出去。
人走远了,还能听见闫九的嘀咕声。
“我说的不对吗?吃了人家的饭以后,觉得闫五的饭更难吃了……”
第二天秦小幺起来的时候,闫一那一伙人就已经离开了。本来还想着送给他们一点消炎药和促进骨骼愈